武明华连忙向对面望去,在对上那道目光,看清了对面的那个人时,她浑身一震。
是他?!那晚出现在她家柴房院中,安慰她的男孩?帮母亲传书信给杨淑妃的晋王殿下李治?!
武明华不由得有些欣喜,她帮了母亲的忙,自己合该是要好好谢谢他的,她自进宫来时日长了也没能见到他,不想今日宫宴竟一眼瞧到了。
饶是武明华心里高兴,但她也没能忘了这是含元殿,这么多人瞧着的,她万是不敢失仪了。便敛下神色,只是寻常的往李治那边望去。
李治也未想到能在宫宴上见到她,虽知道她成了父皇的才人,是自己的庶母,但自己见到武明华一心只觉得亲切,便如那大姐姐一样,如今也只想问问她,在宫里过得好不好?
李治深知宫中规矩,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不能走近与武明华说话,便端起面前几案上的酒樽,朝武明华示意了下,微微笑着喝下了。
武明华也似寻常回礼般,颔首举了瓷骨茶杯,抿了口茶也算是回礼了。
“皇上,臣妾听闻前阵子皇上召了两个才人入宫,今日便让上前来敬皇上一杯酒,也算是见过后宫众妃了。皇上以为如何呢?”阴妃笑盈盈的向上座的皇帝说道。
徐惠正巧也刚回来坐下了。皇上新召的两个才人可不就是她俩了,武明华闻言有些诧异此言,抬眼向杨淑妃看去。
“那便宣召上前来吧!”皇帝随意的说着,把玩着拇指上的和田白玉扳指。
见着杨淑妃向她温和一笑,颔了颔首。武明华的心顿时也放下了不少,与徐惠相视一笑,两人一起走上前去。
“臣妾凝香阁正五品才人徐氏参见皇上,众位娘娘!”
“臣妾凝香阁正五品才人武氏参见皇上万岁,众位娘娘千岁!”
两人一起跪下身行了大礼。
“平身吧!”皇帝只抬头看了一眼,挥了手,说道。
杨淑妃对皇帝轻轻一笑,正还要说什么。
皇帝身旁的阴妃便急着向皇帝说道:“皇上,今日除夕宫宴,合宫庆典,又正好有两位妹妹初伴圣驾,何不让后宫众姐妹拣了自己擅长的来为皇上助兴呢?也好让众位都瞧瞧嫔妃的凤仪华姿啊!”
皇帝闻言,顿觉得主意不错,颔首道:“好啊!”偏过头去又对众位大臣笑着说,“如此喝酒玩乐倒也有些失了礼数,舞姬乐女也无甚心意,就都看看爱妃们的节目,你们也品评一番才好!”
“是,多谢皇上和众位娘娘!”
阴妃闻言,便妩媚一笑说:“皇上恕罪,臣妾实在愚笨,素日也只会调些香料玩乐,实在是无法登这大雅之堂。不如...臣妾就为后宫众姐妹与列位大臣送上臣妾今日来调的新香,以表心意!”
皇帝笑了笑,看着阴妃,打趣道:“偏你就会躲懒,你的新香可不能少了朕这儿的一份,如此也就算你过了。”
“皇上惯会笑话臣妾的!”阴妃一脸笑盈盈,转身对武明华和徐惠道,“两位妹妹就快去准备着吧!”
“是!”
“臣妾实在身体不适,如此扫了皇上的兴,还望皇上恕罪!”韦贵妃起身一脸的病态。
“贵妃身体不适,就快回宫去歇着。往后宫中的事务便交给阴妃打理就是了,也不劳贵妃辛苦。”皇帝说罢,转首向一旁的大公公德福道,“德福,你亲自送贵妃回去吧!”
“谢皇上,臣妾告退!”韦贵妃闻言,余光瞧见阴妃唇角的笑意,她面上一阵的尴尬之色,也只得福了福身,搭着一旁宫女的手走了出去。
“小瑞子,你去瞧瞧,武才人和徐才人好了没有啊?!”阴妃打发了身后的公公去看。
不一会儿,武明华换了衣裳,徐惠抱了古琴来。
“启禀皇上,臣妾和徐姐姐一曲...”武明华突然顿了声。
此时大殿内所有人都看着武明华,杨淑妃有些焦急的望向她,武明华迎上眸去,杨淑妃的母亲都是受过前隋皇室的闺阁教育,两人一举一动皆有些相似,便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家的母亲杨氏,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臣妾和徐姐姐一曲《子衿》,献给皇上!”武明华福了福身。
一阵荡人心魄的琴声轻扬而起,武明华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武明华手中的长纱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武明华,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徐惠坐在一旁,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待一舞完毕,武明华的小脸上生出了些许俏红,好不可爱之色。
武明华和徐惠一起走上前去,屈膝道:“臣妾等献丑了。”
“臣等恭贺皇上又得佳人,两位小主琴声、舞姿,当真是绝佳!臣等冒昧了!”说话的这人,是赵国公长孙无忌。他是文德皇后长孙氏的兄长,皇帝的国舅爷。
此时众位大臣、嫔妃都在拍手叫好,杨淑妃更是一脸的欣慰之色。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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