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妆!”叠罗施突然扑倒,强大的力度,震开了适才梳好的发鬓。
他发疯似的仰天大笑,复又紧紧抱着灵位,拨开旁人,肆意的于这郊外田野中奔跑。
看尽红尘,笑尽沧桑。那就离开吧!那就一去不复返吧!
“你曾说过,我们就如同离瓣花冠上的两片轻薄之翼,本来就很遥远,命中注定。。。。。。但银妆你可知,待到昆黄叶衰,离瓣花冠落地,也会双双云去,在泥土里,重逢!”
萧萧索索的冬日里,落梅缤纷中,一个疯子,披头散发,抱着香木灵牌,奔舞于雪影间,渐渐远去,生死不卜。
你永远奔驰在轮回的悲剧,一路扬着那朝圣的长旗。。。。。。
我们何时梦醒,何时,在暝色中睁开眼睛?是谁在笑世事荒凉,却又依然沉醉?穿堂而过的风,裹住光与影,染着尘与过往。这个清寂的世界,清寂的只剩下了一串一串模糊不清的低语。如果你怀疑梦与尘的边界,那么我将告诉你,没有什么可以延续,我们为了信仰而来,也将因为信仰而去,如此而已。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颦还笑,最断人肠。
塞上似腾奇女气,江东久陨少微星。
从来不蓄湘泪问,唤出嫦娥诗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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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久久抱着迦绫,不肯放怀。
“三哥。”女子轻着声,一双清丽美眸流盼,心绪些许不安:“我真的好怕,为何相爱的人,全都没有好结局。。。。。。”
“傻妹妹。”李恪勉强着,轻微而坚定的打开一抹笑意:“莫要心乱,我们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的。”
“嗯。”迦绫信赖的闭上眼睛,柔柔靠在他坚实的怀里,整个人都软下来,全是信服。
李恪强撑着坚强的身子,心底,却也是一派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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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将近正午时分。
李恪自朝堂回来,绕了道去看迦绫,途中却遇上了急急赶来找他的长吏程鸣。
“殿下。”程鸣一瞥,见四下无人,便做礼告知道:“臣刚刚去探查过了,那令牌,确实是齐王殿下的。”
李恪眉目颤动,定一下,复又问道:“那父皇知道了吗?”
“这。。。。。。”程鸣摇摇头:“臣也不清楚。”
李恪俊朗英眉微挑:“再探!”
“是。”程鸣抱拳行下一礼,匆匆离开。
“三哥,可是出了什么事?”迦绫却自树影后面徐徐走出,程鸣见了,急忙问安。
“厄,没什么。”李恪知道她也在,便笑笑,未曾告知。
迦绫抿嘴摇头:“三哥,若是有什么事情,连妹妹也不能一告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哥哥如今却把妹妹当外人了呢!”
“绫儿,你多想了。”李恪见她动了真格,便也不再瞒着,走近,轻声:“老四一早便急急来了我那吴王府,说五弟的人带了他的令牌辗转到长安,径直去了老四那里,说是齐王以那令牌为信物,要魏王助他荣登大宝。”
“啊——”迦绫一个霹雳,清眸闪动,未及思索,焦灼:“三哥,那。。。上次那冷箭也定是五弟放的?”
“不可能!五弟绝不会做出这等令人发指的行径!”李恪听了这话,本就烦躁的心里更是如火焚心,竟高声吼了一句。
迦绫经这一吼,呆愣在原地。
李恪发觉自己失常,控制一下心绪,语声温和下来:“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急。”
“三哥莫要说这些。”善解人意的迦绫轻轻摇了两三下头,软语:“不知哥哥是怎么看?”
“这牌子,包括上次那冷箭的事,定是旁人陷害。而这旁人,不是太子,便是他魏王!”
李恪素来与五弟走得极近,二人关系也处得极好。如今,他出了素乱,这做哥哥的,自然是百感交集了。
“不行,我这就去探探父皇口风,若他已知晓这事,我便告知父皇我的猜测。再将那声称齐王亲随的小厮拿了亲自审理!”
“不可。”迦绫水袖薄纱微摆,颦眉:“三哥,这事弄不好便是个谋反的罪名,父皇会让你去审理?就算他准了,你又能审出个什么来?可别是中了谁的奸计,把你扯进去,说是你暗中指使!”
李恪定住身子,心下反复忖度。
“好哥哥,性子切要收住啊。”迦绫莺声燕语一句,音调平缓、清悦:“这件事,还是看看再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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