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虚惊过后,石门被众人推开,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里面横七竖八堆砌着密密麻麻的骸骨,骸骨上还挂着丝丝条条的破烂衣物,大部分骸骨都蜷缩在一起,看起来死的时候异常痛苦。但四周的墙壁上却刻画着另一番景象,而这组壁画只有一个主题——狂欢的盛宴,装饰华丽的房间,丰盛的饕餮大餐,剔透的水晶灯盏,白净的落地桌幔,翻腾的篝火,纵情地舞蹈,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恐惧,眼神中是娱乐至死的快感,无法言语的混沌。零归一组一组,一幅一幅,仔仔细细地看过去,这里的画越是极乐,他的心里就越是凄凉,那种凄凉不是此时此刻的,是渗透到身体里的,时时刻刻存在着的,正在潜移默化地塑造着你我。
零归似乎陷入了这种狂欢的铺排,沿着那些人的极乐朝前走去,走进黑暗的通道,无法回头……
“零归……零归……”越来越弱的呼喊声,越来越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细微的喘息声。
当子虚沿着零归的方向跑去时,零归已经失去了踪影,可是那个方向并没有路,没有暗道,没有机关,只有一堵硬实的石墙,正在大家为零归的突然失踪感到茫然时,“叮咚”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四周角落里响起,那些物体还在不停地滚动,而惟一的火把被零归带走,四周一片黑暗,谁也不知道那些朝自己滚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那种刺鼻的血腥味把所有人都吓呆了,不知是谁点起了另一个火把,他们都看到了那些东西……
“啊……”如烟发疯似的扯着喉咙嘶喊着,差点将他们的耳膜都震裂了。
莫一把将失去控制的如烟抱在怀里,他的胃里在不停地翻腾着,似乎要呕出血来一般,脚下是一排排滚落着的血肉模糊的人头。如烟在莫的怀里晕厥了过去,莫艰难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扭过头去看到子虚正用力地掐着他,子虚的脸色却并没有那么难看,他顺着子虚的手指看过去,发现脚边滚落的只是一些人头般大小的石块,他才明白过来那是幻术,而疼痛能让人从幻术中清醒。
莫和子虚立刻发现在零归失踪的同时,焦岳也不知不觉地失踪了,莫开始感到有点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听从关驹的安排,他的计划似乎不是将零归带出凉衣那么简单,现在看来他似乎快要达到目的了。石块还在不断地向下落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这个山洞马上就要坍塌了,子虚看见莫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他吓傻了,连忙去拉他,他才迅速地抱起怀里的如烟跟了过去。
零归拿着火把顺着墙上刻画着节日盛宴的壁画走进了另一个空间,这个山洞的中央开着一个圆形水池,池里的水清澈见底,沉积着大量的水草和藻类植物,在这些水底泥沙中凸出一根石柱探出水面,石柱上的凹槽里放着一只奇怪的锦盒。他似乎并没有在意那个锦盒,只是随意瞄了一眼整个山洞,看了个大概,又将眼光放到了石墙上延伸进来的壁画上,这里只剩下三幅,第一幅仍然是描绘的盛宴,但画面的角落里多出来一个神秘人,伸出的左手上放着一个条形石块,石块诡异地树立在掌心,并没有倒下去,似乎还在不停地旋转。零归马上想到言心婉曾对他提到过,幻术师经常会用璇玑的旋转来判断自己是否处于真实,永不停止的旋转只有在幻境中才会出现,他震惊地发现,壁画中的所有人都无法自拔地陷入别人设计的幻境中,那些奢侈的诉求,那些极乐,那些狂欢,都只是泡影,都只是死亡的前奏。说他们无法察觉,不如说他们不愿意清醒过来,不愿意面对无形的绝望和自我崩塌。第二幅中角落里的那人已经死去,他将那块条形石块插进了自己的胸口,灯盏、桌幔、食物都消失了,幻境也消失了,从狂欢中醒过来的那些人接连着死去,身体无力地卷曲着,眼神空洞而凄凉,但还有两人在画面的中央是站着的,一男一女,男的年龄较大满脸胡须应该是那女子的父亲,那女子竟然还是个孕妇,肚子鼓胀着。零归回过头去看了看第一幅壁画,发现第一幅画中那女子并没有怀孕,怎么瞬间就……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看着那女子的面容,看着看着心里一动,竟然觉得她似乎在那里见过,这人到底是谁呢?众多的谜题困扰着他,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接着就看向了最后一幅,画中那对父女已经不见了,角落里的那人又站了起来,跨过众人的尸体走到另一边,手里捧着一只锦盒,绝望地邪笑着。零归马上意识到所有的答案有可能在那只锦盒里,他马上朝水池边走去,却发现那只锦盒已经不翼而飞了,刚才似乎也没有人跟进来呀!他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出口,难道那人还在这个山洞里,想到这里,他警觉地唤出古钝剑朝石柱后的阴影中走去。
零归踽踽地朝阴影中走去,发现一个人蹲在石柱后面背对着他,冷静下来后发现那人竟然是走失的慧宁,他拍了拍慧宁的肩膀叫她转过身来,慧宁却始终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他马上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猛地后退了几步,绕到那人的前面,想去看个清楚。那人的确是慧宁,但神情呆滞,嘴角流着鲜血,两条长袖里空荡荡的,似乎是已经死了,但谁竟然这么残忍,还砍了她的双臂,如果没有其他人来到这里的话,最有可能就是莫的那个随从焦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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