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漫漫长夜,程晓铛哪里承受的住,只要稍微停顿下来就能歪着脖子睡着。到临晨的时候,程晓铛终于是稍稍睡了三个小时,就被外面吵得醒过来。她防护服都没来得急脱,这会也就直接爬起来,出了外面就看见后门口的地方被围成了一堵人墙。
“怎么了?”程晓铛拉住一个走过的穿着防化服工作人员问道。
“有人死了。”
程晓铛面上一惊,“这么快,才刚刚一天的时间。”
那个被拉住的人本来想走的,却堪堪退后几步又说了一句,“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去看的好。”
程晓铛倒是不想去看,只是她想着成庄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虽然觉得惋惜,他还是赶快去帐篷里看看去吧。成庄自然还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只是没想到他睁开了眼睛。
成庄哪里还认识什么程晓铛,直愣愣的看着帐篷顶。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程晓铛问道。
程晓铛问这句话不过是习惯性的问候,根本没指望成庄回答。
成庄则是转头看了她一眼,在防化服的遮挡下,只能模糊的看见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其他什么也看不到。成庄转过头继续看着帐篷顶,却出其不意的、用微弱的声音竟然回答道:“今天早上我听见他不停的咳嗽,他死了吗?”
成庄说话声虽然虚弱,但是却非常的有条理,显然不是之前被吓傻了的成庄。不免讶然的问道:“你好了?”
“不,我感觉很糟糕。”成庄以为眼前的护士再问他的病情。
“不,我是说,我是说…你的神志,你以前的事情…”程晓铛说出口之后又觉得没有询问的必要。
“以前…”成庄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想要细想,脑海里一片乌云浊雾,想要回忆,可在记忆的深渊里什么也看不见,再要细看,就觉得喉头发甜,脑袋发紧,一片血红,干脆又晕了过去。
“让我看看。”一个男医生上前查看成庄的情况,一番检查之后说道:“情况相比起来还不是很严重,多给他喂些水。”那医生看不清面貌,只是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尤其显眼,却是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你认识他?”
“不是很熟。他以前因为受了些刺激,神志不是很清醒,可是这次醒来,似乎又有些正常了…”
“正常,是怎么个正常法?”
程晓铛就将刚刚的事情跟那个医生说了一遍,那个外国医生隔着防护服摸了摸下巴,“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那个外国医生再要细问,就有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用英语说道:“兰伯特大夫,您快过来看看吧,火化的尸体出了问题。”
火化的尸体还能出什么问题?兰伯特立马起身跟着那个工作人员就去了后院的火化场,程晓铛起身也尾随过去。
毕竟是第一个死去的感染者,按照先前说好的是要送去研究室解剖的,但是正好先前送去研究室的十个人当中死了一个,为了减少运输过程中的感染几率,故而决定就地火化,没想到三个负责火化的工作人员竟然在火化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他们发现焚烧尸体的过程中,竟然有在尸体中有社么破体而出,扭曲挣扎了一分多钟后化成灰烬。兰伯特去的还不算太晚,正好看见这种场面。在尸体的腹胸部位狰狞着大约十几个那样的扭曲物,本来应该是黄红色的火焰在那扭曲的东西周围竟然变成了黑红色,然后随着火焰的焚烧,化成粉末之后又变成黄红色,兰伯特看不大清那扭曲物的面目,但是那形状似乎是某种软体动物。
兰伯特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立马吩咐道:“大家离尸体远一点,布鲁特,把通讯器拿过来,我要和防疫组的研究室通电话。”
那个叫布鲁特的小伙子立马将背包里的通讯器拿出来,递给兰伯特。兰伯特接过,立马拨通了号码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兰伯特挂了电话,用英语吩咐了布鲁特几句,程晓铛看见那个兰伯特招手叫了一辆运输车过来。一只脚已经踩在车上,回身却又冲程晓铛说道:“你,你也上来。”
程晓铛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叫自己,犹豫着上了前。
兰伯特看她这时候还磨磨蹭蹭,不自觉吼道:“还不快点!”
程晓铛这才手脚麻利跟着兰伯特上了车。上了车之后,兰伯特才说道:“我的助手被我派去干别的事情了,待会可能要麻烦你了。”
到了研究所,兰比特领着程晓铛马不停蹄的跟着迎出来的工作人员进了研究所,研究所本来早就准备好了解剖的用品,就差解剖人员到位,没想到就在这关口,他们的防疫组主任就来了电话,延后解剖。
兰伯特首先和几位主任开了一个十分钟的会议,兰伯特向众人表述了他在火化场所看到的,最终决定更换解剖仪器,缩减现场主刀人数,并把解剖场地改到大解剖室,那里可以让人在玻璃窗外参观。
众人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的声音从二楼直接到了四楼,程晓铛紧张的不自觉擦了擦额头的汗,跟着兰伯特去消毒室消毒,然后进了解剖室,她看见不少人站在高处的玻璃窗外等候参观,参观室里也有更清晰一些的现场转播屏,转播的视角就正好架在尸体大概胸腹部的上方。在解剖开始之前,兰伯特进了解剖台看了一眼。解剖床整个用玻璃罩盖了上,只留着四个用类似塑胶手套的孔道,当然为了防止意外感染,整个解剖环境也是密封的。
兰伯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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