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赫连昭沉声开口,“七哥离开之前,已在城外整顿好了军队,只要太后动手,我们马上就可以平反。”
越奴摇摇头,“我们能想到的,太后也一定会想到,就这样静待着等她动手,太被动了。”
赫连昭细查越奴神色,微诧,“七嫂,你已然有了打算?”
越奴挽唇淡淡一笑,自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既然你七哥不愿我知道我们这边潜伏在太后身边的人是谁,我便不问了,只把这个交给他,嘱他找机会放到太后的饭菜中。”
段宿白和赫连昭皆是一惊,赫连昭惊诧,“这是毒药吗?倘若被发现……”
越奴摇头浅笑,“不,这只是普通的美颜药,即便被发现了,也可请任何御医证明。”
赫连昭接过瓷瓶,不解道,“那为何还要放在太后饭菜中呢?”
越奴抿了唇,露出一抹阴冷深邃的淡笑,“机缘巧合,让我知道了一种使人死于无形的毒药,太后已经服用那药很久了,现在,也是时候死了。”
一双深邃哀伤的眼眸望来,越奴清冷回眸而去,只见段宿白凝眸望着自己,微微开启的唇仿佛想要向她诉说,只不知为何保持了沉默,只这一瞬,便教越奴想起江家诸多往事,想起三年前的羞辱,想起她的复仇,想起她答应赫连湛的松手……可是,段家常管家,她绝对不会放过,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该报的,她都会报,越奴敛了敛眸,努力压下深深的耻辱与仇恨,唇角扬起云淡风轻的笑,“怎么,段丞相对我的心狠手辣有质疑吗?”
段宿白一怔,恍然回过神来,略有几分狼狈地摇摇头,“我只是讶异,原来你那么久之前就开始策划,还时刻将药藏在身上……实在……不易……”
越奴微微一怔,从段宿白的眸底看到了不忍和心疼,心底莫名几分酸涩和愤怒,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如何凌辱折磨她,不知道他的岳丈与他的妻子如何处心积虑要除掉她,不知道倘若她没有防身的器具,定早已没了性命,不知道她能有今日的狠辣,都是被他们一步一步逼出来的。
赫连昭觉察气氛有些诡秘,忙起身道,“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七嫂,你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越奴松了松深思,自赫连湛离开后,她的心便落了空,仿佛胸口张开了一个大洞,无法用任何东西去填埋,这种空洞逼迫着她不去想,时间久了,心思也不由地沉了,想什么皆是空怨,越奴抬眸勉强一笑,正想再叮嘱些什么,忽闻门外响起一个尖利沉稳的声音,“来人哪,把兰贵妃捆起来!”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回眸望去,只见德阳宫门被一脚踹开,穿着甲胄的士兵如鱼涌进德阳宫,将三人团团围住,门口,走进一个富丽端庄的妇人,正是太后。
赫连昭努力压下怒气,“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唇角牵起一抹虚伪的慈爱微笑,“昭儿,哀家得到消息,说有人惑乱后宫,干涉朝政,哀家想,这样有乱朝纲的事如何能不管呢?你七哥不在,作为监国的你与段丞相商议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说着,语音一转,冷冷直向越奴,“兰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哀家本见你与皇儿感情深厚,刻意不去听那些流言,你倒好,恃宠而骄,竟干涉朝政来了!”
赫连昭大怒,“母后,七哥离宫前……”
“小昭,”越奴轻斥一声,阻了赫连昭的话,随即缓步走到太后面前,冷冷道,“兰儿知罪,甘愿受罚。”
太后挑眉,对越奴的乖顺有些怀疑,“你当真知罪?”
越奴冷笑一声,“母后今日来,不就是为了抓儿臣的现行么?怎么现在倒质疑起来了?”
太后恼羞成怒,“来人哪,把她给我绑起来!”
士兵应声而来,紧紧捆住越奴的双手,越奴吃痛,咬紧了牙关,低低侧眸递给赫连昭一个警告眼色,赫连昭见了,终不说话了,懊恼地转过身去。
太后见越奴乖顺摸样,虽然心底疑虑,不过好歹是有了正当理由逮住了她,心底畅快,转眸对赫连昭和颜悦色,“昭儿,这妖女魅惑人的本事可大着呢,你着了迷,母后不怪你。我们走。”
浩大的队伍自德阳宫退出,迅速得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赫连昭握紧了拳头,狠狠落到墙上,段宿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抬眸深深望向越奴,只见那清瘦的背影昂然挺立着,身旁那些士兵是那样高大,简直要将她淹没下去,段宿白心头像被撕裂一般的痛,重重地垂下了头去。
段宿白,你这个懦夫。你要多少次,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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