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移壁洒竹影,清风穿栊送香茗。
醉卧几榻意朦胧,轻挥纨扇扑流萤。
梦伊伊虽然不会写古诗,但为了题字配画,也为了增加点文学素养,背过几首古诗,也浅尝过一点中国古代文学。
吴扣扣的诗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好,起码有韵脚和对偶什么的,也写活了一位在月光下闲坐的女子,对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来讲确实难得。
梦伊伊说:“果然是好。”
冒辟疆眼里闪着狡黠的笑,拍拍扣扣说:“能不好吗,说说你写的是谁。”
扣扣说:“当然是我家姑娘了,姑娘夏夜纳凉,就是这个情形。”
梦伊伊哦了一声,心说这孩子的确聪慧过人,难怪她长大了冒辟疆会宠爱她。
看吴扣扣坐在冒辟疆的腿上,两人形同父女,谁会想到几年后这女孩儿将成为冒辟疆的侍妾呢。
从年龄上推算,这女孩儿应该比冒辟疆与苏元芳所生的儿女还要小啊。
想到这些,梦伊伊顿时像吞了苍蝇,又觉得冒辟疆可恶了。
冒辟疆教吴扣扣背那首《月漉漉篇》,梦伊伊不愿看冒辟疆,向床里翻身,哪里翻得动。
见她挣扎,冒辟疆赶忙放下吴扣扣,与嫣波一起帮她翻了个身。
梦伊伊身子是翻过来了,却觉得身子底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把手在身下摸索,是流霞形状的一对金钏,一只写着“比翼”,一只写着“连理”。
冒辟疆说:“把这个放在榻上,如何睡的舒服。”
他刚要取走,嫣波说:“少爷别动,姑娘每每睡下,手里都要攥着这黄跳脱,没有就到处乱抓,睡不安稳。”
冒辟疆一愣,喃喃地说:“这是她的心爱之物,当然舍不得放手了,可惜原先那对断裂了,不然又是一对。”
梦伊伊说:“原先那对?”
冒辟疆说:“你忘了,前年七夕那天,你看见天上的流霞流畅优美,就摹其形态打了一对金钏,让我写了乞巧和覆祥这几个字分别镌刻在上面。去年七月这对金钏从中断开,就又重新做了一对,这次写的是比翼和连理。”
比翼,连理,梦伊伊不由瞪大了眼睛。
去年结婚,呼萧然陪她去选购首饰,在一家珠宝饰品店看到一对金手镯,上面的图案是漫卷的云霞,镯子上面也有字,正是“比翼”和“连理”。
梦伊伊觉得这镯子的图案与众不同,就买了下来。
原先是准备两人各戴一只的,结果呼萧然说戴这个上班不方便,梦伊伊也觉得戴黄金饰品俗气,就收到首饰盒里了。
现在她看到董小宛的这对金钏与自己的那对金镯有这么多相似之处,不知道是无意中的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定数,有点发懵。
冒辟疆把金钏放到梦伊伊的枕边,让她既伸手可及,又不至睡觉硌到。
梦伊伊看着那金钏,董小宛连睡觉都要拿在手里,可见此物对董小宛有多么重要。
七夕,乞巧,比翼,连理,董小宛赋予这金钏太多深意了,冒辟疆说此物是董小宛的心爱之物,看来他是懂得董小宛的心思了。
冒辟疆和嫣波、扣扣又在欣赏那幅画,嫣波说:“这画逼真是逼真,可画的满满登登的,不如我家姑娘的画有意境。”
冒辟疆说:“你家姑娘的修养和见识哪是别人所能及的,蔡姑娘和金姑娘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嫣波说:“我跟随姑娘多年,看她作画,要画的地方反复画,不画的地方就是白纸,问姑娘,姑娘说作画需懂得虚实和疏密的关系,画是为了画,不画也是为了画。原先我不懂,后来看多了,才发现那不画的地方虽然不着笔墨,却比着笔墨的地方更好看,果然是不画也是为了画。”
梦伊伊好不惊奇,一个婢女竟有这样的见识,可见董小宛也不一般。
冒辟疆说:“你家姑娘画的是好,可就是画小景山水和花卉翎毛,这界画和人物却不如蔡姑娘她们擅长了。”
梦伊伊不服气,谁说我只会画小景山水和花卉翎毛了,把本小姐扶起来,看我能不能画人物。
冒辟疆又说:“这界画很劳心伤神,为了赶这张画,蔡姑娘和金姑娘都快累倒了,画一完成就都呼呼睡下了。”
嫣波说:“看少爷在染香阁通宵达旦,还以为你们在夜夜笙歌呢。”
冒辟疆呸了一声说:“你这丫头,也学会尖牙利齿了,拿这话来懊糟我。”
扣扣说:“也不言明,谁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冒辟疆拧了吴扣扣的腮一下,笑道:“你也不学好。”
嫣波说:“没想到蔡姑娘和金姑娘有这份心意。”
冒辟疆说:“你家姑娘为这个家呕心沥血,上下和气,谁不感念她,连老爷和老夫人都急得什么似的了。”
梦伊伊心里哼了一声,这几句话倒还像话,不枉董小宛爱他一回。
因她难下水米,即便勉强咽下去,多半也是呕吐出来,嫣波心急如焚,把些米汤和果汁用羹匙喂她。
喂了几次,梦伊伊就呕几次,浑身冒虚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她示意嫣波不要再喂了,冒辟疆哀求道:“小宛,再吃一口,就算吐了,也多少能到肚子里一些。”
梦伊伊恼火的挥挥手,她饿的肚子都瘪了,能不想吃饭吗,可能是七色花为了让她更像董小宛,就是吃不下去。
唉,前两次变成李清照和卓文君,好歹还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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