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浓儿,你现在身体虚弱,精神欠佳,需要静心休息。其他杂七杂八的事,就先不要劳神了,我们会处理好的,啊。”
“说啊。”
赵小虚弱也不与他争辩,只软着哑音余存的嗓子再扯他的手,锦炫斯便缴械投降。“说也行,但是你得保证,不生气。”
“我现在深呼吸都困难,白眼都翻不了,哪还有精力生气?”
“事情是这样的,”
得了她不像保证的保证,锦大侯爷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我乍在宴席上见着浑将军,直担心他会认出你。左思右想,得赶紧带你出宴场。不料一心急,放杯子的力气大了些,将它弄裂了--”
“然后有一块碎片刚巧飞擦过我的脖子,助我及时下了场?”
虚光盈盈的水眸黑葡萄般俏转,赵大伤患微勾着唇角揶揄:“所以那碎片是暗器,你就是凶手。我没被悠悠送到马车上,差点让你送上了天堂。”
“对不起浓儿…”
“你又不是故意的,道什么歉?”
赵明月扬手抚上红热的昳丽容颜。“不过你若不提天成,我还真以为你是吃醋了,故意摔的杯子呢。”
“哈哈怎么会呢?要不是我与表哥早上那一出,你如何会生受这痛?前车之鉴--咳咳!”
教他家听不下去的蓝姓表哥自背后狠狠几拳,锦大忽悠越发觉得从没这样自己打自己脸。
“碍阿斯,你的脸怎么越来越烫了?”
受了伤的姑娘似乎智力跟体力一样下了降,困扰地将小手移回自己的脸庞。“我的脸好像被你传染了耶…”
“什么?你是不是起烧了?”
锦炫斯陡地惊叫,震得蓝云悠忍不住又照着他的背补上几拳。“大惊小怪什么?吓到玉儿怎么办?她的伤处这般致命,发点热不是很正常吗?”
淡定地收回覆在渐烫雪额上的手掌,平静地转身取湿帕子,稍显大意地撞上了柱子,颤抖着手臂将帕子掉在地上,重新取了一条,左脚绊右脚地奔到床边,总算敷上了女伤患的额头。
锦炫斯无暇笑他,只念念有词地搓着大手,一脸惊恐地在床前转来转去。“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御医随传,热度也不高,退了就好了,你急什么?”
蓝云悠第n度看不下去,翘起的唇角掩不住揶揄。“担心玉儿清醒了找你算账么?”
锦炫斯更顾不上回驳,抓抓溜光水滑的漆发,越发焦躁:“哥你不晓得,浓儿前次发热--”
“阿斯,我爹呢?”
坏了!开始发作了!
“岳父见你受伤,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已令人送他回馆驿歇息了。”
积累了相关经验的锦姓陪护赶紧陪着笑脸上前。
“我爹饭菜都没吃几口,你就让他饿着肚子回去了?小气鬼!没良心!还有你喊谁岳父呢?不要脸!”
“他吃了的,馆驿里的饭菜不比宫里的差。”
“我爹怎么这样!他闺女儿都受伤了,他还吃得下饭!悠悠你说,他是不是没良心?!”
他也被拖下水了?
蓝云悠摸摸鼻尖,努力从呆滞中回归。“玉儿想让伯父来看你吗?”
虽然他也想叫岳父,但真心不想跟某自尊全无的怂侯爷一样不要脸。
“废话!你受伤生病了不想让你爹来看你啊?!”
“那我派人过去接他。”
“你敢!我现在这副样子,我爹见了不心疼吗?不难过吗?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万一忧思成疾,你良心过得去吗?!”
“不敢,不敢了。你乖乖的,别乱动。”
蓝云悠忙按住激动扑打的小手,塞进被子里掖好,顺手拿换下的湿帕子擦着额际。
这丫头,发着烧思维还这样清晰,比喝醉了更不讲理呢。
“不接不接坚决不接!不用担心,浑将军不会怀疑的。”
锦炫斯见赵大伤患抬眼看向他,有换个人再继续蛮不讲理的趋势,忙接茬扮演知心爱人。
美丽的女伤患颇为受用,乖巧闭起眼睛的同时无意识嘟嘟囔囔:“不能教天成怀疑,否则吱呀就会知道的…”
话音落,两张带笑俊脸陡地沉下。姓蓝的那张不乏仇怨地冷对姓锦的那副。
“青隽,字知雅。”
后者好整以暇地解说。
“我知道。”
前者咬牙切齿。
干嘛突然拖他出来破坏他的好心情!
“我怕你不知道。”
“你--”
“你们两个是不是又想打架?!”
“哪有,我们是好兄弟,在亲切交流感情。”
疑似睡着的女伤患冷不丁睁开眼睛,挑衅者忙对着被挑衅者端出兄友弟恭的笑脸:“是吧,哥?”
“嗯。”
蓝大太子爷板着脸,头一点,赵姓伤患狐疑满眼:“好兄弟?”
“是。”
“不会打架?”
“不打,也不吵。”
“好基友?”
什么玩意儿?
“唔…”
管它什么玩意儿,先齐齐点头表明诚意再说!
“我不信!”
乌溜溜的眼珠儿映出两张瞬即焦忧的俊庞,水光狡黠流转:“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更亲!”
“什么办法?”
“你们成亲吧!”
顺着女伤患的话作出期待表情地两张脸瞬化冰山,遽然崩塌。
这小王八蛋,借着发烧耍流氓呢吧?!
“本姑娘免费给你们主婚,怎么样?”
“不怎么样,”
蓝云悠寒着幽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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