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小娃娃，说得最多的其实就是吃，困。这还是第一次叫了一个人的称呼。当沈言那明亮的小脸冲着沈老夫人叫出那一声奶奶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愣了。
“奶奶，抱抱”沈言一边扬着那笑呵呵的小脸，一边朝老夫人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绿叶傻傻的抱着小沈言不敢动，跪在地上的何妈妈也不哭闹了，芝桃看着小沈言那胖胖的小身子满脸的羡慕，蒹葭看看老夫人，再看看一直要抱抱的小沈言。
沈老夫人看着小沈言那酷似自己的小脸，这小脸让沈老夫人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一脸期望的望着母亲，希望母亲抱抱自己的样子。
人老了，再冷酷的人看见一个酷似曾经的自己的小孩子，也不忍心驳了她的要求啊。
“老夫人，可要把小姐抱过来？”蒹葭恭敬的询问着老夫人。蒹葭看老夫人一脸的面无表情，也不敢私自说什么，毕竟她再得宠也是一个奴才，她再想抱小姐过来，老夫人不说话，她也不敢私自去做。
“蒹葭，把大小姐抱过来吧。”沈老夫人的思绪也只是一瞬间想到了以前，这会听到蒹葭的问话，也回过神来。
蒹葭自绿叶怀里结果小沈言也不敢停留，等走到老夫人身边时看老夫人僵硬的伸出双手轻轻的把小沈言放到老夫人怀里。
老夫人毕竟已经已经有四十年没抱过小孩子了，这会抱着小沈言，看着小沈言的小脸也发起来说和老夫人小时候，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想象，老夫人的面向是一脸的严肃，当老夫人一脸严肃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敢直视，许是多年当家养成的威严。而老夫人年轻的时候那一张小脸也是一脸严肃居多，而现在的小沈言，圆圆的大眼睛，趴趴的小鼻子，还有那红红的小嘴。看着和老夫人想象，但是其实还是有一些分别的。
沈言的眼睛是大大的圆圆的，仔细看里面好似有池子水，湿漉漉的。贬趴趴的鼻梁，不像老夫人那种严厉的感觉，而是感觉软软的弱弱的，想让人摸一下。老夫人的嘴唇不厚，抿起来尤其显得严肃，而小沈言的嘴唇则是粉嘟嘟的，厚厚的小嘴唇是唯一像母亲王氏的地方。
老夫人抱着小沈言，小沈言看着老夫人，小沈言不敢说话，毕竟对老夫人的害怕早就深入自己骨子里了。
“夫人，您看，大小姐跟您多像啊。”老夫人身边一老嬷嬷看两人都愣愣的，忙开口打个圆场。她和老夫人一起来到沈府，齐灵嫁人了，可是她却不想嫁人，只想着就一辈子跟沈老夫人在一起。现在算起来，也是差不多有三四十年的光景了。
“大丫头刚才是叫我奶奶了吧。”沈老夫人渐渐的缓解了僵硬的手臂，抱着小沈言，好像回到了沈老爷出生的时候。
“奶奶，奶奶”沈言一听这意思，一看老夫人渐渐舒展开的眉眼，没有了严厉，只有温柔，沈言突然鼻子一酸。
曾经，她也想凑到老夫人身边叫奶奶，让老夫人温柔的看着她，可是有记忆以来，老夫人永远是这么严厉，哪怕是大家都喜欢的庶妹那样讨人喜欢的孩子，老夫人对她也是淡淡的，没有这种温柔，这是第一次看见老夫人温柔的样子。才发现，原来老夫人笑起来，也是那么温柔的。
最终，老夫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何妈妈一样，说何妈妈确实辛苦，这次功过相抵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老夫人这次是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才算放过了何妈妈，若还有下次，何妈妈可是定要被打出府了。
前世，沈言因为听母亲说老夫人不喜欢她多说话，所以才叫沈言，取慎重言语的意义。所以对着老夫人一直是寡言少语的，见了老夫人，也是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奶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沈言一直规规矩矩的到十五岁定亲，她不想嫁去北方的李家，可是只跟老夫人说了一句：奶奶，我不想。老夫人一个眼神扫过来，沈言立刻哑口无言了，再也说不出什么话。而如今，沈言在老夫人怀里睡了一觉，感觉前世对老夫人的一些怨恨，也在这一觉里随梦一起过去了。
“沈言这丫头，是个聪慧的人儿啊。”老夫人一边轻轻的拍着睡着的小沈言，一边跟老嬷嬷说话。
“老夫人说的是，今个要不是大小姐，就看那何妈妈今儿的那劲头，要不是大小姐张嘴说话，那老货嘴里指不定在蹦出啥呢。”老嬷嬷恭恭敬敬的站在沈老夫人身侧伺候着，蒹葭则也是默默的在旁边站着等着老夫人吩咐。
沈老夫人轻轻地拍着睡着的沈言，看着那熟睡的小脸又开始愣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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