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窗前思考了许久,胤奴觉得差不多了,便把那窗户拉过来合上,拿着夜明珠滚到了床上。
床上一切的东西,都是齐全的,看来不是一张只做摆设的床。
被面如雪一般干净,摸上去十分丝滑。
胤奴很是喜欢这床,脱了鞋便滚了上去,将那被子盖在身上,收了夜明珠,拿过那枕头放到鼻前闻了闻,“这枕头上倒没有脂粉气息,想来是那纳兰容无事之时在这房间睡了。我这些天也好累了,今晚便正好在这纳兰容睡过的床上,好好休息休息。”
胤奴真是累了,话一说完,头还没枕上枕头,便睡了过去。
那边屋里的纳兰容,睡到半夜,突然心绪不宁,睡不着了,便起身在屋中坐了会儿,拿起钥匙,往胤奴睡的房间,走了过去。
“咔嚓”一声响,锁开了。
纳兰容轻轻一推房门,进到屋中来。
他一进屋便闻到了这屋中有不同以往的味道,但他觉得或许是今日外面下雪,使得这屋内温度比那屋外高些,把那颜料丹青什么的味道突出了,便没细想,摸黑走到了书桌前,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坐到椅子上,纳兰容在那黑暗之中低头沉思了好久,才将那桌上的蜡烛点亮,轻轻叹了口气,从那纸篓里翻找起画来。
从纸篓里翻找出一张女子着男装骑马的画,纳兰容对着那画上之人苦笑了一下,将那画在桌上铺开,用镇石压住,研墨提笔勾勒起画上未完成的细节起来。
女子骑马奔腾的样子,像一个男人一样威武帅气,她那飘起的衣角,在风中翻开,像帮助他飞翔的翅膀,这是一个看了背影,便觉得她有雄心大志的女人!
纳兰容将远方的天,渲染得十分厚重,将那远方的山,画得极为严峻,将路旁的树描得十分温柔,将那迎风的草,画得疯狂和原始。
他的笔交换替用着,手法极为熟练地在那图上走笔着,他全身投入地画着,将自己的情绪倾入其中,直至天快亮时,才将那画完成,放下了笔。
纳兰容凝视着画上的人,看着那被风灌满的袖子,似乎回到了曾经的那天,再次陷进了那种失去的巨大痛苦之中。
他闭上眼睛,流出泪水,他咬着嘴,小声啜泣,他感受着那种痛苦,想要在那痛苦之中,再次与他的爱人相会。
但是,他那因难受而趴下的身子,却突然挺直了起来。
然后,便见他用手摸了摸脸,目光定格在那大红帐子套住的床。
“累了,该睡觉去了。”
纳兰容这样想着,他吹灭了蜡烛,站起身来,往那床走去。
他在这屋中生活了三十年,对这屋中的结构早已熟悉,故而无须用灯,便能摸黑在这屋中行走。只是有时他要作画之时,为了看清他画的人,才会用那蜡烛照明。
他的心,早已不记得他爱的人的样子了,唯有通过绘画,能让他暂时找回那人的样子,感受那人的笑、哭、冷、恨。
还有绝情!
“好累,快睡吧。”纳兰容小声对他自己,说道。
他拉开床帐,脱了鞋,脱掉披着的大衣,往那床上躺去。
于是,一股有些奇异的味道,窜入了他湿润的鼻腔。
异样,床上有别的东西。
凉幽幽的,摸起来滑滑的。
有些硬,像是人的骨头。
软软的,有弹性,在心脏附近。
纳兰容立马意识到床上躺了个女人,当即从那床上下来,去点亮了蜡烛,拿着烛台,慢慢走近了床,用手挑开了床帐,往里面看去。
是胤奴,粉唇微微嘟着,正在熟睡。
纳兰容见胤奴抱着枕头,睡在床上,一只手将她拖下床来,扔到了地上。
胤奴被摔到地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纳兰容见胤奴竟然睡在这屋中,当即气极:这屋子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别的人不能住进这屋子,可是这胤奴竟然进了他这屋子,还在床上睡大觉!是可忍,孰不可忍!
纳兰容想着一定要把胤奴丢出去,可是他觉得胤奴好恶心,他不想碰到胤奴,不想和她有所接触,站在那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纳兰容终于是找来了一层布,用它缠住了胤奴的脚踝,随后抓住胤奴的脚踝,将她拖出了房间,扔在了花厅里。
纳兰容好生气,但是那胤奴还没醒来,他无处发泄。
他气冲冲的看了会儿躺在地上还能砸吧砸吧嘴的胤奴,再次进入了那屋子,到那胤奴睡过的床前立着。
这床上的东西,都被胤奴碰过了!
怎么办?难道也要像丢胤奴那样,将它们丢掉吗?
不可以。那东西是唯一的,丢了就再也没有了。
不可以。
纳兰容想着,怒着。
等他再次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便已是天亮。
梁尚已经起来给李醉儿蒸软馒头了。
那水宫主也早早起来,跪在花厅地上,叫胤奴起床。
水宫主正叫着“小姨起床了”,便见纳兰容从那屋子中走出来,遂对纳兰容尴尬一笑,“我小姨昨天说要睡这花厅,没想到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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