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怪物!我不是!”
这句话几乎是禾小九用吼的喊出来。她一把抓住夏善沫手中的手机,紧紧握住,力气大得惊人。
夏善沫被这样的禾小九无疑是吓住了,一时之间,竟没有反抗。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三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吓到了谁,都闭上嘴,久久无语。
好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禾小九收起自己时空地表情,盯着夏善沫那因惊吓而出神的脸,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她严肃着脸,一字一句道,“沫沫,我不是怪物,真的不是。”
“不……不是怪物……那你是什麽?”夏善沫回过神,目光再一次的犀利起来,“禾小九,告诉我,你不是怪物,那你是什麽!你真的有感情吗?你真的有心那玩意吗!狗狗的宝宝死了都懂得嗷嗷嚎叫,狗宝宝离开狗妈妈都知道狂吠挣扎,但你呢?你连你外婆舅母去世,你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为长辈们的离开而难过过。这麽冷血的生物,我实在无法确认这种生物到底是不是人。”
“我有!我有心!你听,我的心脏还在跳动,它是真实存在的。”仿佛害怕别人不相信般,禾小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脑袋也被她摇了一次又一次,“我不是怪物!你们相信我,我不是怪物,真的不是……”
“呵,那你告诉我——”
“够了,夏善沫,你不要太过分!”冷声喝住还想要说什麽的夏善沫,萧慧大步走向前拉开情绪不对劲地禾小九护在身后,狠狠瞪她一眼,才转身查看禾小九的状况,“小九,你不要听她的话,就当是个疯子在胡言乱语!你不是怪物,你是人,你是我们偶尔会抽风却勇敢战胜boss他们的彪悍坛主大人!我们相信你,一直都会相信!”
“小慧,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怪物,我……”禾小九反手握住萧慧的手臂,满脸严肃的说。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想其他事情,她只知道,必须解释,必须说明清楚,她不是怪物!她很正常,她是有心的!所以不要!也不能打电话告诉妈妈!
“你说你不是怪物,那你敢不敢打电话当面告诉禾妈妈,你有心!你没有做错事!”夏善沫看着异样地禾小九,非但没有留情,反而越发咄咄逼人起来,拿着手机就要按下拨号键。
“不!不行!不能打电话给妈妈!”听到禾妈妈三个字,禾小九顿时冷下脸,猛地推开萧慧抢过夏善沫的手机紧紧握在身后。
“我不是怪物!我可以证明!真的!我告诉你们事实,我真的不是怪物!”她将手机护在身后,一步步后退远离她们,嘴上更是一直强调着,“我说,我说……我告诉你们真相……我说……”
“小九,小九!你怎麽了?”萧慧终于发现禾小九地异样地严重性,顿时惊慌不已的想要上前一步,却不想她脚步还没有跨出,就被禾小九那严厉冷冽的眼神一扫,愣是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要过来!不能打电话给妈妈,不能告诉妈妈!”她冷着脸,浑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冷意,连说出来的声音都是冷的,“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不许过来!”
此时的禾小九,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浑身泛着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的冷意,如同被困住的野兽,狼狈却高傲得不许任何人靠近。那是一种不知名地围墙,一直牢牢定固在她身边,即使看不见摸不着,却令人强烈感到它的存在。
“好好!我们不过去,真的不过去,小九你别激动。”萧慧连忙拉住想要动作的夏善沫,连声应道,“先别激动好吗?小九,冷静下来。”
“萧慧你!”夏善沫一把甩开萧慧的阻拦,目光微微疑惑地看着仍戒备着她们的禾小九。她其实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失控的禾小九,记忆里,禾小九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外婆逝世,都不曾哭泣失控过。是不是她,真的做错了……
“我不是没有难过过!外婆去世的时候,我真的有难过过的,舅母去世的时候也是,我有难过的!可是……可是……她们不许我难过……”禾小九又向后退了几步,怔了怔神,拿出手中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禾妈妈’那三个大字,久久才说,“妈妈说,想要在现在的社会求活生存,就必须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困难与考验,同时内心也要面对来自各种各样的生离死别、忧愁苦恼。就好像只有到了寒冬才知道太阳光芒的温暖,到了夏日炎炎才知道雨露的清凉,更是只有步入绝境,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贵。妈妈还说,屡遭挫折是好的,因为它能够训练我们坚强,只有在百折不挠的抬头挺胸中,才能品味人生的百般滋味,咀嚼出人生的精华。”
“小九,你……”冷静下来了吗?萧慧将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因为此时的禾小九,已经逐渐恢复了一如平常的面瘫脸,虽然那道隐隐约约的围墙还在,却不难发现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做什麽。
“我很好。道歉,刚刚失态了。”已经在回忆中逐渐冷静下来的禾小九放下手机,抬眸对萧慧报以一笑,只是勾起的唇角却勉强得可以,“我老妈曾经告诉我,人生其实只有三天,昨天,今天,明天。活在昨天的人迷惑,活在明天的人等待,只有活在今天的人最真实。我之所以的不难过,是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意味了结束。它可以存活在我的记忆里,却不可以一直影响我的生活。外婆的去世后,老妈就一直告诫我,不能活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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