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那处位置时不时地传来一声轻轻的力道按压,于此同时伴随着她那有些怨念的声音,云墨寒不觉也有些无奈起来,然而却并不打算马上发声,只如此静静地看着专心致志地碎碎念的她,近乎是贪婪地以自己的视线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模样,再度刻到自己的心中。
这些天不见,她是不是有些瘦了?是京兆府里头的事情太忙,还是她又不好好吃饭,亦或者是来途之中水土不服?他一边打量着,一边在心中难免带着几分忧虑地想着。
分明还未开口互诉衷肠,他心中已然开始想着从今天以后一定要吩咐人宰杀一些牛羊肉过来,给她好好补补身子了。
而正在低着头兀自嘀咕的她好似也在这一时刻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愣怔了一些,而后缓慢地回转过头来,甚至都不需花心思掉转视线,第一时间便已然对上了他望向自己的眼睛。
那双幽黑明净的眸子中轻微地掠过一丝惊讶,大概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然而近乎也是在同时,她的眼睛里头已经燃起了难以言喻的狂喜,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却还是未曾言语,只是先行地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好似一只刺猬披荆斩棘而来,最终终于在她的面前卸下了身上的所有尖刺,在自己面前就此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只等着他来轻抚。
为了不拉扯到他身上伤口,她甚至连拥抱都不敢用力,然而心中却已然反复地紧紧拥抱了他许多遍。
天知道她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云墨寒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喉中声音沙哑而低沉,明显是虚弱的状态时,她心中有多么的担心和害怕,一时间竟然都怔在那里,始终不敢往前行进一步,害怕自己一点动静就能够引起他体内气息的起伏,从而牵动伤口处,也害怕自己如若是走近了,会看到更加不好的情况。
然而在原地踯躅了半柱香的时光以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终于朝着前头云墨寒所在的方向行进而去。
没有任何理由,她只是想要看见他而已。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那时候想做,都仅仅只是张开双臂好好地抱抱他而已。
而如今,她也的的确确便是这做了。
云墨寒静静地由着她抱着,一边轻轻地伸出手来,环过了她的肩膀,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一边反复地在她耳边安慰性地强调着,“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他不愿意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这便让他只觉得更为愧疚。
然而随着他声声沙哑的安慰,怀中小女人的呜咽声却愈发清晰了起来,似乎是要把这些天以来所经历的所有思念和委屈尽数发泄出来一般。
她甚少在人前表现出这般任性的时候,因而毕竟是京兆府里头的人,手下代为云墨静管理着一大群老油条的衙役,她若是不强势起来,自然会有人不再顾及她什么陵王妃的身份,最终堂而皇之地骑到自己的头上来。所以,她在很长久的一段时间里头,在外人口中的评价皆是:冷漠铁血。
而如今在他面前,她却好似一下子寻到了不用再故作平静的港湾,只一心在他的跟前展示出自己所有的脆弱。
云墨寒显然是深知这一点的,如今只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依旧在轻声安抚着怀中的小女人。与此同时,那从前一直以来都被战事所引得焦躁郁结的心,也逐渐地平定了下来。
他们如今,都不过是互相救赎而已。她如此地需要自己,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想到这里,云墨寒不禁垂了垂眼睛,主动地已经将她搂得更为紧了一些。唐夜霜初时还有些细微的挣扎,因而害怕这样会牵动他身上的伤口,然而很快便已经想到自己的挣扎或许会给他的伤口带来更大的伤害,这才就此老实了下来,1如此规规矩矩地任由着他抱着自己,一点点地加深了力道。
外头一片喧嚣至极的风雨声之中,她响在他耳畔边声音如斯清晰动听,好似珠玉碰撞,引得点点滴滴清润的声色就此撞入他的心中:“我好想你。”
仅仅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她在分别开的这么多天日子里头唯一想要说的一句话。往日里,她从未将这句话写入传递的家书之中,只是那简单而琐碎的日常描述,却已然都是这句想念的化身。
而到这一刻,她终于能将其言之于口,堂堂正正地说与他听,几乎每一个字都说得板板正正,如同小学生念课文一般端正严肃。
其实并不像是一句情话,然而却胜似情话。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便已经感觉到反抱着自己的男人收缩了几分力道,将她往怀中搂得更加紧了一些,而后那低沉而略带嘶哑的声音也就此响了起来,“我如是。”
虽然是早已经可以想象到的答案,然而在听得他亲口对自己说出这等话的时候,她不禁还是微微怔忪了几秒,随即嘴边一点点,一点点地勾起了笑容来,“我知道的。”顿了顿,她好似是想要强调一般,再度重复了一遍,“我一直都知道的。”
她从来不曾怀疑过他对于自己的感情,所以即使是在千里之外听到他身边有所女人的时候,也从来未曾对他起过半点疑心,所以在未曾收到他书信的那段时间里,她所担心的也只是他的安危,而并非是怀疑他对于自己不再喜欢了。
因而她心中无比清楚地明白,他无论如何都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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