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归一大师才会尤为喜爱与他观点相似甚至更甚的慧能。只是慧能所持的立场到底是太不被这个世界所宽容了,成为了他们师徒的间隙。
但即使如此,也到底是要比慧安好上许多了。只是……
想到这里,唐夜霜稍稍地眯了眯眼睛,冷丽的眸子微动,转而已经轻飘飘地浮掠过了那正在散发着袅袅烟雾的紫金铜香炉,不觉眸光沉了一沉。
又是这样的老招数,却是防不胜防。
待得发现了这么一茬以后,唐夜霜已然飞快地转回了眼眸去,转而好似在别的地方观察着,似乎仅仅只是好奇,什么东西都未曾调查到一般。而这样的行为落入慧安的眼中,也到底是让他不禁觉得安心了几分。
而慧能此时此刻也在打量着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
跟前的环境对于他来说的确也是陌生的,然而却无端端地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好似是有他所熟悉的人所在,但是具体如何,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慢慢走上前去,手抚过案桌上那翻译了一半的经文,仔细端详了一眼。
说来也奇怪,他分明前尘记忆尽失,然而如今在看到这些字的时候,他却依旧还能够极为顺利地辨认出究竟应该翻译做哪一句话,情不自禁地便已经读了出来。声调虽然并不高,但是在这一片寂静的室内却显得尤为分明。
慧安和唐夜霜都因而他发出的这一声动静而回转过身来看着他,各自心里有各自的想法。
而唐夜霜见到他如此时,不觉松了一口气:虽然慧能如今记忆失去,也记不得他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了,然而或许佛缘才是真正让他一步步爬到现在位置的东西。如今佛缘还在,而他也总算不会让自己就此荒废才是。
而慧安见到此,却是讪讪的,“师父在翻译了一半佛经的时候,便突然出了这等事情。此前原本还在口中记挂着师兄您呢……如今一看,倒也真有些缘分。”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景。
他带着一身难辨的血腥回去,正遇到师父派弟子来传唤。他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来不及换,就已经被急急地传唤了过去,心中只想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总能够被房内那常年熏着的檀香给掩盖大部分的,再加上师父如今虽然在外头时还算精神,但人又哪里有不老的呢?他作为贴身弟子,自然是明晓师父近几年的身体状况的,如今入夜以后,也有些老眼昏花了,想必是看不出自己的异常的。
抱着这把侥幸的心理,再加上跟前的僧人一直在催促,看起来显然是归一大师此前已经下了死命令,所以才会这样着急,他到底是不怕地就这样前去了。
他还记得那个夜晚,师父就坐在这案桌之前翻译着佛经,面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而冷定,看着好似一尊供奉在佛堂之内的朱漆造像。然而那一夜,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师父如今着实还是有些许古怪的,所以在进去的前一刻,到底是紧紧地握住了藏在僧袍里头的东西。
他在回宫前,那个像狐狸一般的男人许给自己的东西,保证这药下去的时候只会让人看起来好似是生病一般。
他那时候本就如同惊弓之鸟,如何会相信这个此前跟自己毫无交集的男人的话?然而却只听得那个男人不紧不慢地跟他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假如你不想自己刚才干过的事情被就此揭发的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很轻,甚至还带着几许上扬的意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然而却无疑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当即已经立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东西是真的。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究竟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的?才这样短的时间里头,他也不过是才刚刚赶回宫,如何这个男人好似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又好似拥有着千里眼顺风耳一般,让他总感觉自己的行动都在被监视着,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一个逃脱的办法?
好似是看到了他面上那带着几分惊恐的神色,那个男人却是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否是在嘲笑他的傻气和那面上鲜明流露出的杀意,一边只维持着那散漫的语气继续说道,“放心,本庄主不会害你……亦或者是说,本庄主对害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并不感兴趣。”
他这句话说得狂妄,然而呆呆地伫立在楚月跟前的他也是这时候才突然间从他的自称之中想到了他的身份。堂堂第一山庄的庄主,如今已然投诚给朝廷,但是手底下的眼线探子却密布整个赤月国,甚至在境外也有所涉猎。这样庞大的一张调查网,想要知道自己的行踪和举动,又算是什么难事?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究竟是为什么要盯上此前跟他可以算作风马牛不相及的自己。
大抵是看到了他眼中那显而易见的疑惑,那个男人只是兀自将手上的东西交至自己的掌心之中,用力地摁了摁,好似是在强调着什么,转而却又轻松地放了开来,继续说道,“不用怀疑本庄主的目的,本庄主不过也只是新鲜好玩而已。若你信本庄主,你就试试看,如果你不信,那也不要紧,只是,你的师父那里……”
说到这里,他只是低眉一笑,“恐怕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好糊弄。”
最后一句话,已然使得他霎时心神一震,瞬间头脑嗡嗡作响起来,混乱却又无比清醒。
若说此前他还有些侥幸的意味,如今在听到这个男人一说时,他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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