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见的半掩着的门扉里,唐夜霜正随着绿霓的指点,一板一眼地在绣布上头定点,一面又比对着花样,煞有其事的模样。但若是仔细看她绣布上头的内容,才会发觉方那从容淡定的姿态全然都是假象。
洁白的绣布之上,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盘踞其上,虽然还没有完全绣完,然而看起来却已经让人觉得无力回天。
唐夜霜在又一针落下后,停顿了两秒,端详了一下布面上的玩意儿,一时间自己不免也有些想笑。
她虽然对于写字画画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还算运转自如,但是绣花这项活计儿好似是天生跟自己就过不去一般,无论这些天以来绿霓如何指点,她却始终还是不得其中要领,只能跟着布面上头的怪物大眼瞪小眼,彼此之间看起来都很尴尬。
绿霓正说到一般,见着唐夜霜的动作似乎陡然停滞了下来,不免有些疑惑地抬了抬眼,朝着她手下的布面一看,一时间那美丽的眼中不免也漫上了几分笑意,然而还是努力地憋住了,只能安慰道,“王妃您不用着急,这新手初学都是这副模样的,等您再纯熟一些,这形状便找准了,如今便是学学针法而已。”
唐夜霜自然知晓她是在安慰,然而眼见得绿霓手下的绣面,以及自己手下的绣面,分明是一个图案,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不觉也有些感叹,“也不知道云墨寒此前收到我的那只貔貅香囊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
绿霓捂嘴轻笑,“王妃这样肯动心思,王爷定然是开心的。”
唐夜霜便放下心来,嘴中却凶狠道,“他敢不喜欢。”
“王妃与陵王爷之间的感情真是好……”绿霓敛着眉,闲闲地弄着手上的针线,指尖在两面穿梭如飞,不一会儿就在其上绣出了一片五光十色的蝶翼,对着明朗的烛光照了照,又满意地放下来,而后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望向了跟前的唐夜霜,面色难免透露出几许忧心来,数度欲言又止,好似在担心着什么。
“不过,我在市面上倒是也有听说过陵王爷如今身边跟着的那个营妓的事情,虽然传得并不算太玄乎,但是毕竟人云亦云,所以难免会有些不对劲,王妃您若是日后听到了,千万不要生气。”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方才一直在绣布上花费心思的唐夜霜口中低低地“咦”了一声,放下手中绣得七扭八歪的的绣布,话语间已来了兴趣,“什么传说这样厉害?居然能从这么远直接传到京城里头来了?”
绿霓原本以为一向以“悍妻”为名的唐夜霜听到此事一定会大发雷霆,然而却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却是这样的出乎意料,不觉也有些一愣,一时间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待得唐夜霜将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她好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转而问道,“您……您不生气?”
“生气,但是不是生云墨寒的气。”唐夜霜一边对着烛火对比着绣布上的花样,面色一片平静无波,好似早就猜测到会有此一问,“我只是在想着,究竟是有多么别有居心的人物,会将这样荒唐的话传出来。”
绿霓见她话语中虽然藏着几许愠怒,然而整体的情绪到底还算平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面只叹道,“不过都是些市井传闻的。您应该也是知道的,那些人对于王妃您平日里便存着几许意见,这一回自然是更加见不得您好,所以才会这般传递风声。您若是真的有了什么大动静,就合了他们的心意了。”
她说着,似是绣错了,皱着秀眉又眯着眼仔仔细细地退了一针,紧接着吁了一口气,安然说道,“不过这件事情也的的确确让人生气,我初时听到的时候也有些震惊,正想着应该如何跟您说时,是我丈夫与我说,陵王爷对您一片情深,绝不是那样的人。这些风声,十有**是那个营妓自己有着鬼心思,所以才刻意让这些个风言风语自那么远的地方传过来,就是为了让您生气。”
唐夜霜兀自拧眉不语,只继续比对着花样,半晌,这才开口,“那个营妓既然敢担起这么大的开口,心思定然不会差到哪儿去,我是明白的。但是如你所说,我是相信云墨寒的,他一定不会做背叛我的事情。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和他大概也无从走到现在了。”
绿霓弯了弯唇,“说的也是。就看那个小营妓究竟还能够掀起什么风浪吧。”
说罢,她把手上的针线放了一放,一边握起了唐夜霜的手,有些难过地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总想着跟王妃您谈一谈。”
唐夜霜微微一愣,“你说。”
“王妃您从前大概也听说过,我平日里没有什么朋友,如今蔻官因为那等妖邪死了,我在这里便更加没有人了。我绿霓本是不信鬼神的,可这接连事闹着膈应,倒也不得不相信几分了。我与王妃您也不算外人,这也从私心里跟你说,若这事是发生在其他地儿也就罢了,只是……我实在不想再看见这里头出什么乱子了。纵然棘手,但还是想请王妃您多多少少增快点速度,早些将那些个害人的东西都查出来才是。”
顿了顿,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自枕边拿出了一个荷包,隐约有丝丝缕缕的香味透出,一边塞入了她的手中,“这个荷包里头的药材是我族从前的独门配方,对于驱除妖邪再灵验不过。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是印象中长老们都是这样说的。我不知道信或不信,但是还是按照记忆里的给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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