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得到这等指示以后,那婆子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下来,再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加逗留,以免横生枝节,一边就要朝着外头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把娇俏的女声,摇曳在带着温泉暖意的风中,分明字句尾音都掐断,却意外横生出了妖娆之意:“稍等一下。”
那婆子的脊背不自觉的一僵,虽然有万般心思想要离开,但是碍于身后站着的毕竟还是主子,如何也不是她如今能够怠慢的,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转过了身来,“小主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枝娘悠悠晃晃地道了一句,依旧是那副寻常见的悠闲神色,一面捏着手中的毒针在婆子的眼前晃了一晃,一双圆滚滚的杏眼里头满是流光溢彩,煞为好看,“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并不知情,此前刚发现时又是如何一口咬定这就是毒针?”
没曾想到她居然会在隔了这么久以后再度翻起旧账来,婆子不禁微微一噎,未曾想过自己一时紧张,竟会在这里说漏了嘴。正想要为自己辩白些什么,已经听到那端的人轻轻的一笑,笑声好似浸润在染着水雾的空气之中,温软而绵长,“又或者是说,只是你的一时口误?”
那婆子一时间又仿佛看到了机会一般,眼睛一阵发亮,一时间心中已经想不到更多,只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哦……”她在口中低低地道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细长的银针,其上染就的微微黑紫色衬着她那瓷白纤细的手指,更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诡谲来。锐利的针尖在摇晃的烛火之下溢出银亮的光泽来,贴着她指尖的皮肤,总让人心中错觉,只消她稍稍用力,针尖就能够戳破她的指尖。
那厢的婆子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听她突然间笑道,“既然不过是一根普通的银针,那我试着扎扎你好不好?”
眼见着眼前这景象再瞒不下去,那婆子面色唰的惨白了几分,连忙膝行至她膝下,一边磕头一边哭叫道,“小主饶命、小主饶命……老奴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她听得此言,不觉轻轻地挑了挑眼眉,明亮的眸子掩在袅袅而上的雾气之中,流转着狡黠的灵动,“是有谁强迫你么?”
那婆子早已经被跟前一刀又一刀落下的软刀子吓得一阵魂飞魄散,此刻听得这么一句问话,下意识地张口就想要说,然而脑子却马上清醒了过来,随即又马上闭紧了嘴巴,一双眼睛颇有些紧张地左右晃动着,“没有人,没有人……老奴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然而很快,她的眼睛便已经定住了,视线落在眼前女子那依旧保持着笑容的娇媚脸庞上,再也移不开。眼睛像是微微睁大,瞳孔散开,而后五官逐渐因为惊恐而扭曲起来,看起来尤为狰狞。
枝娘面上的那双眼睛……哪里还像是人类的眼睛?那眼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扩散到了眼白的位置,隐隐透露出绯红的色泽来。她的皮肤苍白,显得那小小的唇部更加红润,带着几许病态,好似刚刚喝下血一般。
她的身体纤细,裹在那宽大蓬松的艳色衣裙之中,面容诡异,看上去明显不似人类般的形态。
一瞬间,那婆子陡然想到了宫中最近盛传的那桩秘闻,只说那枝娘乃是异类,不自觉只觉得双腿发颤,再也顾不上什么主仆规矩,只一把从地上跳将起来,一边迈开早已经酸软不堪的双腿就要往门外跑去,然而才刚刚跑到一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迈不开手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婆子颇为慌乱地朝着自己的脚上看去,却发现脚踝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了两圈夹竹桃花。纤细、柔软,然而此时此刻却好似重若千钧,就这般制住了自己的脚步。
那般明艳的花瓣,如今落入那婆子的眼中,却无异于鲜血的颜色,当即已经惊恐地尖叫了一声,一边奋力地跺着脚,想要将脚踝上头的夹竹桃花踢蹬掉,然而她越为动弹,上头的夹竹桃花却缠得愈发紧了起来。
她此刻早已经处在了极度慌张的情况之下,只弯下腰来拼命地用手去拽,却只见得其中一朵夹竹桃好似被赋予了什么灵性一般,在她指尖触碰到的一瞬间,瞬间攀上了她的手腕,再度从皮肉之中绽开了一朵血色鲜艳的花来。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一系列发生的诡异情况显然已经远远超乎了那婆子的想象之外,当即瞳孔已然放大了几倍,只用力地想去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落地生根在自己皮肉上头的花拽下来,然而任凭鲜血如何流出,任凭她脸色已经发白,那朵夹竹桃却依旧屹立不倒,好似生长在了骨头里边一般。
女子那飘渺的笑声再度穿过重重热气蒸腾的云雾中传来,带着好整以暇的味道,“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骨生花,拽不下来的。”
“我不信!我不信!”那老奴被眼前惊悚的场景吓得肝胆俱裂,一时间只撕心裂肺地大叫出来,依旧执着地用手去拽着另外一只手上绽开的夹竹桃,然而转瞬却甩开了手去,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发白的最蠢不断颤抖着。
那原本还平平整整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一点不正常的朱红,继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破开皮肉生长出来。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后,那掌心之中赫然生长开了一朵夹竹桃。继而是脸上,耳朵,最后甚至弥漫到了喉咙里。
那婆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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