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霜轻轻地瞥了那散落着几许纸屑的烛台一眼,没有做多想,便直冲向了那帘子下的床榻,但见其上铺就的褥子凌乱,显然此前有人躺在这里过,然而如今却已经不知道去往了何方。花色艳丽的被褥上,仔细看去,才可以瞧见其上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痕。看血迹所处的位置,出血点应当位于下半身。
难不成二小姐真的小产了?唐夜霜正在心中存疑着,云墨静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房里来,眉头紧锁,“我刚才四处张望了一遍,这里真的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好像是不约而同地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道究竟是被遣走了,还是另有玄机。”
“不仅如此,连房中的人都已经不见了。”唐夜霜转过身来看他,与他各处指了一指,“床上布有血迹,看颜色应当过去时间不久。地上可以看到沾染有泥土的脚印,尺寸看起来应当属于男人,看来应当来人是穿过那个暗道过来,所以脚底下才会沾染得这样脏。如此看来,必然是李良无疑。”
“那他们如今又去哪里了?那苏二小姐不会已经心甘情愿跟着李良那家伙一走了之了吧?”问了一句,云墨静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道,“这也就好解释为什么院子里头没有一个仆人丫鬟在了,估计是那苏二小姐早就有所准备,所以才干脆遣散人口,好跟那个李良私奔。”
“不可能。”唐夜霜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否认了云墨静口中的猜测,“二小姐绝对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被带走的,也绝非早有准备。”
云墨静一挑眉,“这么笃定?”
她颔首,让开了一步,只沉声道,“你看床底下。”
心中抱存着几分疑惑,云墨静顺着她的话风往床底下看去,但见一只绣着红梅的绣花鞋正落在床底下,绸面昂贵,绣工精致,一看便是闺阁小姐才能够用的东西,显然属于二小姐之物。
云墨静走上前了几步,将那只小巧精美的绣花鞋拿到了手中,又不甘心地继续往床榻底下瞧了一眼,想要找寻另外一只的踪迹,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只轻轻纠结起眉头来,“绣鞋只剩下了一只……除却说明走时匆忙以外,也说明苏二小姐当时已经没有了自主能力。否则以她那样娇贵的富家千金,又如何可能忍受自己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情人面前?”
唐夜霜点了点头,继续补充说明,“床上染了血,说明苏二小姐此刻衣裙上也余有血迹,然而房中却没有换下来的衣物。金银细软,统统未曾有打包归纳的痕迹,想来苏二小姐此前并没有打算远行。”
越听下去,云墨静只觉得越为心惊,当即搓了搓自己胳膊上霎时冒出来的那一片鸡皮疙瘩,面色看起来显然是受到了一定的惊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难不成就这样说没就没了?然而方才说我们的人早已经在监视那个庵堂,他们就算想从地道潜逃,也一定要经过那个庵堂,不可能在我们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溜走。也就是说,那李良、春香还有苏二小姐,如今有很大的可能还处在苏府以内,只是……他们这三人行若是在这苏府里头游走,未免目标也太过于显眼了一些吧,就算调转开了院内的人,那院外的呢?总不可能也没有长眼睛吧!”
“昨晚府中混乱,夜色又朦胧,想要看清楚人脸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又何况看出人行动如何异常?再加上李良的那身法师装扮……苏二小姐身形娇小,将其藏在披风底下拖拽着往前走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想必担心府中也没有人敢靠近他仔细观察。”正说着,唐夜霜的视线已经凝聚在床榻前的地上,瞬间沉郁了几分,“你看这里。”
云墨静视线一聚,眼底霎时惊起了几丝波澜,忙蹲下身去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狠狠地一锤大腿,略微拔高了几分声音,“是拖拽的痕迹!”顿了顿,他站起身来,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没有在房中,又没有出府外,那又会是在哪里……”
正在此时,远处迎着风春来一阵诡谲古怪的响乐,夹杂着铃铛的声音悠悠晃晃,如同魔音入耳一般以一种强势的姿态钻入了他们的耳畔。
“这是在干什么?”云墨静原本想要忽略,然而碍于这声音实在太过魔音穿脑,最终还是抽回神来,顺着铃声的来源翘首以盼,皱着眉头道,“这曲风应当是那些个神棍弄出来的,这么听着像是举行什么仪式……等等,难不成是祭天仪式已经开启了?”
可是自己和唐夜霜这两个活祭品还在这里呢,祭天仪式如何能够继续正常进行?亦或者是说,原本的重点就不在于他们的身上?
唐夜霜同样也被云墨静惊呼的这一声给醒了醒神,低声喃道,“李良是扮作道士混进来的,如今的去向自然……”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抬起了眼来,齐刷刷地望向了远处那腾空之上的烟火气息,似乎是突然间两人像是同一时间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一般,甚至连交换眼神都未曾,便已经不约而同地直冲出门外,朝着祭坛的安置点,也正是大堂以外的那块空地奔去。
云墨静虽然武功只能算得上尚可,但是脚力却还算不错,故追得上唐夜霜的速度也并不算太过费力。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已经来到了祭天仪式的现场。
大堂之外,此刻人头涌动,几乎所有苏府的仆众都聚集在了这边,大抵是都想看看这祭天仪式究竟是如何模样。一眼望去,便是黑压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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