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按理说这苏员外虽然虚伪市侩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女儿铁血心肠的地步吧,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异样的反应?他刚才到底从那幕场景中看到了什么,又想起了什么?
唐夜霜皱了皱眉,始终未能探寻出个确切的答案来。
毕竟手头上有关于此事的资料还是太少了,让她一时间猜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此刻还处在昏迷当中的苏大小姐。
眼前的这位女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美貌,虽然因为方才悬梁的缘故,此刻面色有些红涨发紫,但是却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其上五官的精致,倒是跟那肥头大耳面相猥琐的苏员外半分也沾不着边去。唯一便是右边面颊到脖颈部位,留下了一片血红的痂,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粗砺突兀,想来便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所致的了。
倒是实实在在的可惜了。唐夜霜禁不住摇了摇头,一边自镯子里头旋出了一粒药丸来,碾碎了覆在那片伤口之上。
这片伤口实在烧得太过严重,就算由她来治疗,也定然恢复不到原貌,故这一举动也只是让她减缓一些伤口的疼痛,让日后落痂的时候保留下的皮肤颜色轻淡一些而已,终究还是不能治本。
不知道是否是身体天然还对自己面上的疤痕怀有敏感和恐惧,在唐夜霜的指尖触上那片伤疤时,明显地感到手下的人的身子轻微地一抖,很快却又恢复了昏迷的状态。
她敛了敛眉眼,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决断,又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诶?苏大人,您怎么瘫在门口了,不进去一起看看大小姐么?”
正是不紧不慢跟随而来的云墨静。
似乎是被云墨静这么一声提醒了过来,苏员外那煞白的脸上逐渐恢复了几许血色,借着身边几个丫鬟小厮的搀扶,这才勉力站了起来,强笑道,“老夫……老夫没有事情,只是看到这丫头居然会糊涂到寻短见,一时气急攻心而已。”
虽然嘴上这样解释着,然而他的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移了开去,好似是有些心虚。明明已经站了起来,双腿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在投下的倒影中显得尤为分明。嘴上应承着云墨静的话语,但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去看望自己女儿的意思,反而脚尖始终朝着外头,俨然在不经意间摆出了一个随时都要落荒而逃的姿势,似乎是对着这里天生有一种恐惧之意。
但是这里分明就是他的住宅,又是他女儿住的厢房,他又如何会对这里有忌惮之意?若不是地方的问题,那便是苏大小姐方才选择的过激举动产生的问题了。
难不成苏员外害怕上吊的人?
唐夜霜一边照看着苏家大小姐,一边注意着苏员外的动向,自然将苏员外这一系列的神态举动尽数收于眼底,心中的疑惑集聚得更加深厚了一些,随即朝着云墨静递了个眼神,示意苏员外身上有古怪,需要试探一下。
这类装神弄鬼的活计儿,到底是云墨静要比她来得自然精通。
云墨静很快就明了了她的意思,只朝着苏员外微微一笑,假意安抚,“苏大人您莫要太过生气了,令爱毕竟年纪还轻,正是在如花年纪,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自己面上的瑕疵也是自然的。也是我们今天贸然到访,惊了令爱,这才刺激令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还请苏大人莫要见怪。”
那头的苏员外此时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只气喘吁吁地揩拭了一把额上冒出的细密冷汗,张了张口,正想推辞些什么,却听闻那头的云墨静突然漫不经心地提起,“不过,苏大人,您进来这里的时候可曾看见了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苏员外那才刚刚恢复了几许血色的面庞,再次“唰”的一下,白了。
云墨静眸色一沉,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面上却佯作不知,状若疑惑地继续胡编乱造道,“刚才本王站在外头便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只依稀觉得似乎有几丝阴风,冲撞得脑中生疼得紧,但一转眼便又没了,来了以后就看见苏大人您跌坐在这里了,是否也是感觉到了那股子邪风?”
唐夜霜背对着云墨静,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都能猜想得到他此刻面上那煞有其事的神情,不自觉微微勾起了嘴角来,很快又掩饰住了眼底的笑意,转而专心致志地为眼前的苏大小姐把起脉来。
忽然,唐夜霜的眼神微微晃了一晃,定在了眼前女子身上的衣服上。
方才她还没有看清楚,如今一看,才发现眼前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虽然是绸缎绫罗,但配色却是端庄温婉,并不像是她这等年纪的少女会喜欢的。从款式上来看也并不像是京城里头流行的,反而更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样式。
若不是她那张脸说明着她还是一个少女的年纪,乍一眼望去,倒是更像一位中年妇人。
按理说苏员外一心想着让两位女儿选秀入宫,在穿用方面上应当不会亏损于她们,也定然不会允许她们身上穿着老旧不入时的衣服,然而眼前的这位苏大小姐的装扮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个人兴趣?然而此前可没有听说过这位小姐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
唐夜霜拧了拧眉心,最后到底还是将这个疑惑留存在了心中,没有问出来。
那边的云墨静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恐吓套话,存心让眼前精神状态本就有些不对的苏员外彻底将最后一道心里防线击溃,“本王也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好好的宅院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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