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人课业精进啊,只能代表脑子好使,不能说他心就是好的了。”云墨静摇头晃脑的,朝着她不赞同地摇了摇手指,“那李良惹出了这样大的乱子,一时害怕被追究责任,自己在外头避避风声也是应该的,又哪里还会自己送上门去给苏员外指着鼻子骂?除非他是读书读得脑子傻了。”
“我只觉得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问题,还有一些刻意隐瞒的内容没有告知,或许还有混淆视听的不忿,导致这个故事逻辑性混乱。”唐夜霜的面色依旧凝重,而后定了定心思,抬起眼来看着面前的云墨静,“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亲自上访苏府一趟,把这些内容都给挖掘出来。”
云墨静立马笑逐颜开了起来,“哎唷小祖宗,本王刚才千盼万盼着就等着你这么一句话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需要我了?”唐夜霜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望向云墨静眉宇间流转的那明显叫做“阴谋”的东西,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大笑起来,“现在京城里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今陵王妃敢于让外来使臣当面落败道歉,又一举带兵处置了当今皇后一众人等,在皇上面前没规没距的,却还能够成为一等一的红人,可谓是女子中的传奇了。”
虽然听起来是夸奖的语调,然而配合上云墨静面上那常日没个正经的表情,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真的?”她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云墨静赶忙举起手来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然而眼角流露出的那抹揶揄之意早已经暴露出了他的心思,很快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到底还是说出了真实目的,“有了你这尊名声在外的杀神大佛陪着本王一起闯进去,看那个苏员外还不吓得屁滚尿流的,还敢不老实?你只需要坐在那里头动动眉毛,都够那个苏员外喝一壶的了。”
敢情是把她当做一个杀器镇在那里了,就知道这个家伙的嘴里永远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唐夜霜不自觉地黑了脸,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忍下将面前嬉皮笑脸的云墨静扔出去的冲动,一边飞快地阅览一遍案面上的卷宗,将其中的事情经过跟云墨静刚刚说的故事全程对了一遍,将关键细节记在脑内以后,这才重新将案卷拢了起来,“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这么急着?”云墨寒倒有些惊讶于她的办事效率,虽然口中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今天穿的衣衫不够好看,不足以勾引那剩下的一个女儿芳心,但脚下的步子到底还是没有落下,很快就随着唐夜霜一道跨上了马,朝着城西口苏员外的家中行去。
往日里装潢奢靡的员外府,如今上上下下却都笼罩着一片惨淡的气息。
没有此前想象中查访的困难,在与管家说明来意以后,苏员外很快就出来见客。
唐夜霜放下手中端着的青花瓷茶盏,抬眼朝着来人望去,只见眼前的中年男人果然如此前云墨静所描述的脑满肠肥、肥头大耳,但是即使是这样,还是可见得他眼眶底下已经凹陷了一圈,打眼瞧过去但见一片青黑。步履也有些蹒跚,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还需要靠身边的管家扶着,才能安稳坐下,显然被这件事情打击得不算小。
唐夜霜轻不可闻地拧了拧眉,面上却展开一个笑容来,“是苏员外苏大人么,我是自京兆府来的唐夜霜,此次随着静王殿下一同到访,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还望苏大人多加配合。”
听闻唐夜霜自报家门,刚才还死气沉沉的苏员外那肥胖的身子明显抖了一抖,脸色变了一变,大抵是对唐夜霜如今已经在京邑里头传遍了的嚣张跋扈名声记忆犹新,难免生出了几分忌惮的情绪。
在一边优哉游哉喝茶的云墨静自然将苏员外的一举一动尽数收入眼底,当即便喷了一口茶,不顾形象地仰天大笑出声来,很是不给面子。
唐夜霜默默地斜过眼睛去,朝着云墨静的方向唰唰地飞了两把小刀子,随即又转过了脸来,看向坐在主位的苏员外,“苏大人,请问您最早开始知晓李良李公子与令爱有所牵扯是什么时候呢?”
问及这个问题,苏员外不禁摇头叹了一声气,“若是老夫早知道他们有所牵扯,哪里会等到发展到这个地步才喊停?”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又有些咬牙切齿起来,“那个白眼狼,老夫待他千般好万般好,几乎快要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待了,没曾想他却做出这样的勾当!”
唐夜霜挑了挑眉,“苏大人能够待故交的儿子如同己出,也是宅心仁厚了。”
这番话显然说到了苏员外的心坎之上,当即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老夫怜他小小年纪就丧母,又摊上了那个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的爹,老夫当年搭了多少钱进去,他爹都赔得血本无归,倒是这个小子还算争气一些,文章写得不错,这次进京赶考,老夫才好心收留他的……却没料到,没料到……哎!”
苏员外狠狠地拍了一拍大腿,面上表情看起来很是悔不当初。
唐夜霜便也没有再马上开口,只低眉抿了一口茶水,心中有着诸多思量。
只说这李良的父亲是苏员外的故交好友,两人认识时日已久,然而方才苏员外在提到这个人破落的时候,语气和表情却明显带着几分不屑和嫌弃,甚至还有几分得色,这又哪里像是好友之间会出现的反应?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两人之间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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