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她怒声骂了一句,一边匆忙解开绳索,想要先带他去山下做医疗再行问话,然而还没等她解开最后一个结,许老三的头颅已经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支撑一般,重重地再次垂了下来。
这一次,他彻底咽了气。
一只手臂离开了绳索的限制,重重地垂落了下来,自袖管里当啷一声掉出了一只手镯。
唐夜霜将那只熟悉的手镯捏在手中,却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只觉得浑身发抖,明明清楚自己陷落了一个圈套里头,却不知道慢慢收网的人究竟怀着何种目的。
就算许老三有罪,但是为什么会有人要以这种残酷的办法赶尽杀绝?到底是在给她什么警告?
她正捏着手镯暗自思量着,把守在外头的风起已经闯了进来,神色有些不对,“山下有官兵上来了,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们要不要抄小路先走?反正这里的地势复杂,他们的速度没有那样快,他们是绝对抓不到我们的。”
“自然是冲着我们来的,躲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唐夜霜神色冷冽地将手镯套入自己的腕上,回首看了一眼死状凄惨的许老三,“正好,我也很想弄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出一日,本朝陵王妃在外县犯下两条命案,且有当铺里的账房先生作为人证,说出正是她和身边那个男人第二日挟持当铺伙计前去寻找许老三,当天许老三和小伙计就双双死亡,显然唐夜霜和风起便成为了最大嫌疑。
人证物证俱在,这一下当地知县算是犯了难。
这件事在这块小地方里头早已经传得风风雨雨,自己如果视若不见定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真的应律斩了,若是宫里头的人找上门来了,别说是头顶乌纱帽了,就连项上人头指不定也不保。
一边是民意舆论,一边是皇家威严,这该让他一个小小知县如何承受?
眼看着知县老爷因为这事急得团团转,一夜就愁白了半边须发,旁边的师爷终于看不下去,摸着稀疏的山羊胡建议道,“这许老三反正也是弄虚造假之辈,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陵王妃可不一样,可是深受圣上信任和关照的,平日里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知县只觉得这话听着似乎有几分不对,但也确实说得在理,连忙点了点头,虚心听教,“师爷您继续说。”
那师爷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干脆我们就捏个不轻不重的名头,就说陵王妃上门审问宝物丢失一事,手下稍稍动了几番拳脚,许老三不堪其辱,自杀而亡了,另外一个嘛,就说是见到自己掌柜的被打,不自量力自己冲上来,结果自己撞到了人家的箭上,不就得了?”
那知县依旧有些为难,“可是这样的结果……如何能够服众啊?”
那师爷一摇折扇,很是耐心,“反正仵作的检验结果,还不是由您说的算?管他们信不信,能给出个差不多的解释就是了,那个许老三又没有妻女,闹不出什么风浪来。最后就叫陵王妃赔几个钱给那账房先生就是了,您说这事了结得怎么样?”
这么一说,知县紧锁着的眉头才彻底舒展开来,笑逐颜开地夸赞道,“好,好!师爷果真是足智多谋,就按照这么办!”
他们自认为这样的处理方式再完美不过,两边都不得罪,未曾想最后的乱子却是处在当事人唐夜霜身上。
“荒唐!这不是典型的断糊涂案么!”唐夜霜听着听着陡然从椅子上站起,冷厉的眸光扫过面前的知县和师爷,直让他们都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这才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命案出现在这个地界,就应当好好调查,直到查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为止。难不成这样断案就是你们这里一贯的风气吗!”
头一次看见过犯人这样咄咄逼人地要求官老爷秉公执法的,这一下不单单是知县懵了,就连满脑子歪主意的师爷碰到了这么个硬骨头,一时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好言好语地赔笑解释道,“王妃您是有所不知,这许老三已经是惯犯了,更何况上次的虎符仿造事件出来,那更是要掉脑袋的死罪。官府几次下令要捉拿他归案,只可惜这家伙行踪不定,住所又地势险峻,逐渐的才将抓捕的计划暂时搁置下来。”
见得唐夜霜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那师爷生怕她不信一般,赶忙奉上一盏茶在她手中,又赶忙赌咒发誓起来,“王妃您不信可以去看看,那许老三的通缉令还贴着呢,小的若时敢欺瞒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这次这个许老三死了也就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还有那个小伙计,啧,肯定也是许老三身边的同伙,这么死了也不算冤,您说不是么?”
“这是什么道理!”唐夜霜却并不领情,只猛地将茶碗掼在了身边的案桌上,“就算许老三罪应当斩,那也是应该死在刑场刽子手的刀口下,而不是这样不明死在自己的住所里头。这可是实打实的两条人命,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亡了,那么应该如何服众?我又应该如何相信你真的有保护好这一方子民的能力?”
见她摆明了是油盐不进,那个师爷一时间也哑口无言,最后也只能从鼻子里头无奈地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拱手告饶,“陵王妃果真是高风亮节,舍己为人,小的佩服佩服。”
那头的知县也是一拱手,说话了,“如果王妃真的对这个方案不满意,那您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如果结果不做成自杀,便肯定是需要推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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