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淑德站在外面,急救室的门在她面前关上,里面的灯明晃晃的照亮。
这里的一切有如白天。
可她却觉得,这里是黑暗。
比外面夜色都还要黑。
付乘站在侯淑德旁边,李叔站在两人身后,他脸上的担忧,并不少。
而这担忧里,还有愧疚,自责。
是他没保护好林小姐。
是他的错。
这一刻,李叔低了头。
深深的自责缠上了他。
付乘站了会,对侯淑愉说:“酒店我已经安排好,您先回酒店,医院里有湛总在,林小姐不会有事。”
这一路,他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侯淑德摇头,“我在这等着。”
她怎么可能离开。
里面是她的亲孙女,为了她,生死未卜。
钰文啊,这孩子是你留给母亲挡这一刀的吗?
我不想啊。
这孩子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就那么抱住了我。
你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你父亲?
让我该怎么面对自己?
付乘知道侯淑德不会离开,但作为他的职责,他该问。
“那您先坐着,林小姐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
“不用。”
她就在这站着,守着,等着。
付乘没再说,他看向李叔,用目光对李叔示意。
李叔明白,点头,跟着他离开。
两人并没有有多远,在走廊尽头停下,付乘看关着的急救室门,对李叔说:“给老夫人买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再买点吃的,洗漱用具。”
李叔点头,“我这就去。”
没有耽搁,李叔转身便离开。
付乘站在那,看那站在灯光下孤寂的老人,几秒后,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托尼很快来了医院,在李叔离开医院没多久,他就到了。
给付乘打电话,确定湛廉时和林帘现在在什么位置,他便飞快进了医院。
付乘和侯淑德都在急救室外,只是一个离急救室很近,一个离急救室很远。
托尼到时,付乘正在打电话。
听见声音,付乘看向急急跑来的人。
而托尼看见付乘,他停下了。
“嗯,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付乘看着来到他身前的人。
“怎么样?”
托尼问,视线却落在急救室门上。
付乘看时间,说:“进去了半个小时,目前还没有消息。”
托尼低头,手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些。
付乘沉默,然后说:“林小姐会没事的。”
托尼神色凝重,看着那沁红的‘急救室’三个大字,沉声,“难说。”
付乘心里咯噔一声,下沉。
他没再说话了。
他不希望林小姐有事。
因为,她有事,湛总必定无法安好。
托尼神色极不好,他在来的路上便给付乘打了电话,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付乘把电话给了李叔,李叔把当时的详细情况都告诉给了托尼。
托尼不在乎那些什么弯弯绕绕,他着重问了那匕首刺进了哪。
他作为医生,自然知道匕首刺入的地方,有的致命,有的可以留一条命。
而从李叔告诉他的来说,那匕首刺入的地方,他非常的担心。
因为,那个位置,离心很近。
说不定,就刺入了心脏。
他希望是前者,那么,还可能留一条命。
但如果是后者,那便……托尼不敢想下去,他转身,双手叉腰,让自己冷静。
作为医生,生离死别见得多了,早就麻木了。
但是,当这生离死别发生在自己的亲朋好友身上,他便无法淡定了。
以前的林帘是怎么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米兰的林帘是一个极温柔,极善良的人。
她的好不是她做了多伟大的事,而是她对你的认真,尊重,真心,那么的让人喜欢。
他喜欢她这个朋友。
即便她恢复记忆,变得冰冷,但那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得。
就像善良。
为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挡刀,她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走廊上寂静了。
谁都没有说话,这已过凌晨的医院就像坟场,又静又凉。
嗒嗒嗒!极快的脚步声传来。
又急又乱。
这里的寂静被打破,付乘和托尼转身去看。
已经换了衣服,却明显穿戴没有平常整齐的侯淑愉出现在两人视线里。
付乘出声,“愉老夫人。”
这要在平常,侯淑愉肯定会让付乘把‘老’字去掉,但现在,她一点都不在乎。
甚至她都没注意这个称呼。
侯淑愉极快来到付乘面前,着急的问,“怎么样?
林帘出来了吗?”
“还没有。”
“那……”侯淑愉还想问,却一下卡住了。
都没出来,她问什么?
忽的,侯淑愉想到什么,看向前方,然后立刻过去,快步来到侯淑德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
“姐,林帘……”话刚出口,侯淑愉声音止住了。
她低头,看侯淑德的手。
这手冰凉,僵硬,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侯淑愉抬头,看侯淑德。
侯淑德注视着急救室,目光一动不动。
她这模样,让侯淑愉喉头一梗,然后抱住她,紧紧的,“林帘不会有事的。”
“你放心!”
“刚刚我给方铭打电话了,他已经下飞机,在来医院的路上了,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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