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大三来了,牛老师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褂子穿起来了,裤子穿起来了,从床上蹦起来了,了了了了……”小肥皂拿着一支笔作话筒,用华仔演唱时经典的肢体方式,忘情说唱着。
“你妹,笑死人不偿命吗?”老k匪气十足地骂道。“我先给你打支预防针,升级你的防火墙,提高你的抗笑能力,否则到了牛老师的课堂上,分分钟就能把你笑死。”
牛老师快给我们开课了,不但是我们宿舍,整个男生宿舍,不但是男生宿舍,还有女生宿舍,全专业的人都是人头攒动、小鹿乱撞。
林黛玉初进大观园时,对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像我们之于牛老师。但如果你是个新兵蛋子,没有人给你指说,“看那就是牛老师”,你是很难认出他的,哪怕他老人家主动走到你的面前自我介绍:“嗨,我就是牛老师,牛老师就是我。”你也可能也会满脑挂满问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牛老师吗?怎么瞧着像名农民工呢?”
牛老师来自西部,二十岁考上复旦大学,才从黄土高原的窑洞里摸爬滚打出来。在上海一口气攻读完了本科、硕士、博士才打道回府、衣锦还乡,没多久又被我校给挖了过来。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不止蓝翔一家哦。但是大上海的十里洋场,南京城的秦淮风月仍熏洗不掉他身上的黄土味。牛老师自我坦诚“像你们牛老师这样的人,如果不考上大学,恐怕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当年牛老师我也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有一个人对他的老乡简直太好了,好到什么程度,每逢回家或返回学校,他是既帮人家买车票,又帮人家扛行李,老是把自己搞的满头大汗。那老乡其实对他也挺好的。但是有一次,老乡来寝室找他,结果被宿舍的一个小伙子给看上了,于是他俩就把他凉到一边去了。悲哀啊,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用你牛老师给讲了吧……”
年轻时牛老师不但恋爱谈不成,甚至有时连饭也吃不上。“当年在农业合作社的时候,有这样一位小伙子,干活的时候,别人都是见监工来的时候迅速抡起锄头,干上一把,而他的锄头却一直不停的抡着。开饭时,别人都去吃饭了,他还在继续干,等他去吃饭的时候,连点儿汤都没了。事实上那个小伙子就是你们牛老师我呀!在这样的环境下,牛老师确实长得有些着急了,别人见了我,老说我年龄大,老师们觉得你们牛老师我有五十多岁了,同学们觉得牛老师看上去都六十多岁了,事实上牛老师我才四十多岁。”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牛老师太实在了,但脑瓜子一流的灵啊!没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牛老师总是一脸谦虚地说道:“牛老师我学习也不好,当年高考虽说考上了复旦,但排名却是全县倒数第三。”正当我们吃惊之时,牛老师又补刀:“当然了,全县只有三名学生考上复旦。”尼玛,全班爆棚了,牛老师你给我们玩这个,这个回马枪差点没把我们笑死。
其实嘛,牛老师虽然有些土,但人家高;虽然有些肥,但人家壮,不失一个陕北大汉的风采。尤其是他一张开嘴来,高下立判。口吐莲花、妙语连珠,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话要对牛老师反着形容。
知识虽然改变了牛老师的命运,但长久清贫的冷板凳,也让牛老师对知识颇有怨言。“我在外面奋斗了十几年,可是车子、房子一样没有,而我的兄弟、兄弟媳妇,在学校门口只卖了五六年烧饼,现在车也有了,房也有了。我说你们啥时候能把做烧饼的手艺教给我啊?那我发了!唐诗、宋词既不能吃,又不能卖。”
“君子固穷,安贫乐道”用这杆大秤,秤一秤牛老师,显然他不是道德君子,但现在这个社会已不是非黑即白的社会,已经复杂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牛老师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小人。牛老师爱财但对于不义之财还是穿有防弹衣的。“我有个小伙伴叫郭旺是个牛人,牛在啥地方,洗黑钱,钻空子,一根筋地与党和政府作对,还老是洗脑我,老牛你这样干下去,一辈子也是个穷光蛋。人家有办法一年弄300万。话又说回来了,咱搞学术不图赚钱,等待牛旺的只能是警察叔叔的手铐和铁笼子。”
但是等待牛老师的是什么呢?牛老师等待的是头衔。这要从一个新名词说起:首席指导老师。我听说过首席执政官,也听说过首席大臣、首席大法官,都是与官职挂钩的,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首席指导老师,这也太不伦不类了吧,能说首席保姆么?有些相似太平军稀奇古怪的官衔,乱起乱造,但对于这个花边帽子,牛老师却得意洋洋地戴起来了。“还是张校长英明睿智,亲自册封我为文学院首席指导老师?这是文学院以前从来没有的,在我校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唯英雄才能惜英雄。以我的才能,当个省长也绝对没有问题。”从此在文学院便流行一个笑话:“好好巴结张校长吧,让他提拔你个省长干干。”
牛老师在我校的影响如日中天,在文学院的名声更是如雷贯耳。如果在文学院你不知道牛老师就好似去了杭州没去看过西湖、雷峰夕照,回到家那还不妻不下枳,嫂不为炊,无颜面见江东父老了。一个大四的学长告诉我们:“我之所以爱上牛老师的课,并不是牛老师把唐诗宋词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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