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没有点灯,偌大的宫殿一片昏暗。月光从窗棂中漏入,刘崇明逆着光站着,跟前投了好大一道黑影,看不清眉目。可我只要看一眼身形,便知道那人定是他无疑。
刘崇明只来过暖芙殿两次,第一次是我入东宫那天,他刻意过来羞辱我,而今天正是第二次,他的伤好了?破天荒地来我这儿做什么?
我带着满腹的疑惑,晃晃悠悠地朝他走去,可我才走了两步,那道身影微微一颤,像是积累了数日的洪流突然决堤一般,突然走了过来,然后用他宽大的手紧紧握住我的肩膀,他用力过猛,我被他弄得生疼。
果真是刘崇明,用压低了的声音怒道:“你去哪里了?怎么醉成这个模样?”我没有说话,就与他这样僵持着对视,他愤怒到了极点,用在我肩上的力度不断加大,我忍着痛依旧没有答复他,刘崇明怒不可遏,眸中更像是有怒火燃烧,“你究竟去哪儿了?!”
我虽然脑子里昏沉,可我却觉得自己此刻异常清醒。我借着酒劲笑了起来,许是我这笑声在这阴冷的夜里听起来有些骇人,刘崇明见状慌了神,收拢手来欲将我搂住,可我却在这时狠狠推了他一把。他没有料到我会推他,有些踉跄地向后倒退了几步。
我望着他略显狼狈的模样,冷笑着开口,“刘崇明……”他一听见我说话,立刻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我。我望着他的眼睛,挑衅着一字一句道:“我去哪儿,醉成这副鬼样也好,甚至是在外头鬼混也罢,你都管不着!”
我话音未落,他突然疾走过来,粗鲁地将我横抱起,然后走到床榻前,重重地把我扔在上面。
我的头砸在靠里的床架上,很疼。可疼痛却让我愈发清醒了。我挣扎着爬起来,刘崇明却突然欺近,将我狠狠按下去,冷冷道:“我管不着?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说着他将我的手绕过头顶死死按住,身子直接凌驾在我之上。
“我不是!”
“我今晚就是要让你记住,记住你是谁的女人!”他两眼通红,怒气冲冲。
这样狂躁的他,我从未见过,我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忽然,他低下头来,近乎疯狂地咬我的脖子,然后他的右手也滑到我的腰间,开始胡乱地解我的衣带。我吓得连忙喊叫着制止他,可我越挣扎,他压得我越紧,全然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我身上穿的是一件男装,刘崇明不太顺手,他索性用蛮力撕扯起开,我虽然看不到,可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害怕极了。
我紧咬着牙,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用极冷的语气缓缓道:“你是仗着你伤好了,便可以来欺负我了么?”
我感觉到他微微一怔,身子缓缓僵住。他终于停了下来,好不容易才将他急促的呼吸缓下。他沉吟了许久,痛苦紧闭的双眼才缓缓睁开,皱着眉道:“你为何会这样想,我爱你,我只爱你。”他的声音很轻,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此刻言语里却带着委屈。
我见他分了神,立刻将我的手从他禁锢我的手里抽出来,我趁着酒劲,对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猛地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这记耳光在这个空寂的宫殿里显得响亮。
刘崇明始料未及,回过头来惊愕地望着我。
“你说你爱我?我来告诉你吧,你那点些微的喜欢根本不配叫□□!”他说爱我,却偏偏娶了别的女人;他说爱我,却曾经为了维护别的女人,辱我怒我;他说爱我,却日夜与别的女人厮守,在我重病之时不曾看过我一眼。
难道这就是他口中的爱?难道这就是我期盼已久的爱?这般廉价?这般泛滥?我做不来随意玩弄的人偶,我有血有肉,爱憎分明,做不到挥之即来、呼之即去。这样的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
我顿了顿,接着笑道:“你不过是看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怂恿你的是你永无止境的贪欲,并不是你所谓的爱。我还指望着你哪天看腻了我,把我逐出东宫去,我也好再作打算。”我的话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往他心口戳。
他神情渐渐平缓下来,就像那香炉里焚起来的烟灰,在空中盘旋了片刻,又重新一点一点地落回了地面,尘归尘,土归土。
“所以我求你,求你放过我。”
“你凭什么求我?”他的声音极冷。
他的话突然问住了我,我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忽然灵光一闪,我曾经也算是在山崖边救过他。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开口道:“就凭我曾经救过你一命,从此我们恩怨相抵、两不相欠。”
他垂着眸子,轻声应了一声“好”,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我拉过被子盖住我衣衫凌乱的身子,偏过头去望着他离去,他的背影在月色幽冷的黑夜里有些颓唐,但却也果决,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不知怎的,我的眼角有一行泪滑落,淌进鬓里。我所挣扎的、厌恶的、压抑的、如今一并酣畅淋漓地发泄了出来,可是却不如想象中的痛快,甚至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
喝下的烈酒又开始发力,我昏昏然地睡去,半夜又猛地惊醒,分不清方才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场噩梦。我在头脑里一遍遍地梳理着,心一截截地凉了下去。我想这一切真的完了。
我后来不知又睡了多久,宫娥们完全不敢来打扰我,待我醒来的时候,窗棂之外已是旭日刚升,宫殿一寸一寸地被阳光透入,与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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