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密林中,藏着一片花树,硕大的花树由近及远,白的粉的红的花层层叠叠,如少女梦幻中出现的一般美丽。
“琅奉,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前面很热闹呢。”一个红衣女子把头伸到一颗大树的树洞边,好奇地看着蹲在里面嘟着嘴巴生闷气的彩衣女子。
“热闹热闹,她自热闹她的去,我为什么要去啊!”彩衣女子瞪着眼。
“哦~我知道了,琅奉这是吃醋了……”
“去去!我不过是看不惯她老没骨头一样缠着王!哼!什么玩意儿,说话像要断气一样,走两步路就喘得好像要死了一样,真不知道王喜欢她什么!”说着,琅奉伸手出来迅速抓了片树叶赛自己嘴里嚼巴起来。
红衣女子无语,道:“琅奉,哥哥不过是一时新鲜,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那是鲛人,离了水生活当然比我们要艰难许多。人家本来那就是一条尾巴,又不是双脚。”
“瑶承!你怎么倒还帮她说起话来了!”琅奉不满地瞪她一眼,“你到底是谁的姐姐啊!”
“好啦好啦,我陪你啦,我也不去看了,你过去一点,我要进来啊。”瑶承笑笑,便也跳上来往里钻。
琅奉嘀咕着“就是嘛,不过是生了个儿子而已,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过是不想生而已,哼,那种弱小的种族,生出来的儿子还不知道养不养得活呢……”
“哎呀。你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我们玩儿我们的……”
“我不过是说说……瑶承,你说你要嫁给什么样的人?你如果生一个女儿……”
“琅奉。能不能不要提这个啊……”瑶承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嫁人生女,即便能,我也不会生下女儿的……”
“为什么?”琅奉忍不住问。
瑶承笑了笑,“这有为什么啊,我可不想让她女承母业啊……”
“切……这是什么话。你怎么知道就是她,说不定我……”琅奉不服气起来。
场景一变。光明却潮湿的宫殿中摆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棺中躺着一个鱼尾的美人,美人妆容整齐,表情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
水晶棺旁,一个男子垂首望着,眼神中流露出悲伤的情绪来。
红衣女子走上前去,柔声道:“哥哥,该出发了。”
那男子像是猛然惊醒,背对红衣女子道:“唔,好……瑶承,就交给你了。”
红衣女子点头,道:“哥哥。一旦送到,我就回来。只是……玉墨那孩子……”
“你带走吧。”
“哥哥?”
“带走吧,我不想看到他。”男子心里想。他和他的母亲真是太像了。
“哥哥,玉墨是魔族的王子,怎么能……”
“无妨。”他见瑶承还要说话,又道:“我意已决,你去吧。”
瑶承无法,只得点头。又道:“哥哥,还有琅奉。她……”
“好了,哥哥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琅奉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我不会怪罪她的。只是她那张嘴饶不得人,就让她反省反省吧。不然,迟早要吃大亏。”
瑶承本来想笑一下,但看到那水晶棺,看到那男子一直背对着她,她实在是笑不出来。想了想,她只道:“哥哥,琅奉爱你至深。”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让瑶承退下去了。
而琅奉就躲在柱子后面看着这一幕,咬咬下唇,出去了。
场景再次变幻,琅奉剑指瑶承,怒目冷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那又如何?”浑身浴血的瑶承面无表情道。
她本就穿着红衣,这样一来也分不清是她衣裙的颜色,还是她鲜血的颜色。
“瑶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样做,不但断送了你自己,连圣女一族的未来都断送了!”
瑶承笑了笑,“你之琼浆,我之砒霜,琅奉,我意已决。”
“那……”琅奉咬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魔蛛和魔蝉同时出来,不过几秒的功夫便斗到了一起。
几个回合之后,瑶承一手支地,道:“琅奉,原来你才是圣女一族的裁刀。”
琅奉全身也是血迹斑斑,狼狈不已。她咬咬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履行裁刀的职责。”
瑶承勉强笑了一声,这一笑便吐出一口鲜血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是裁刀的。”
琅奉也喘着气,却是好半天后才道:“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
瑶承笑了。“果然……裁刀果然是裁刀……”
琅奉似是恼羞成怒,气道:“若是你安安分分当个圣女,哪里还有我这个裁刀的存在!你以为我愿意当什么裁刀不成?!”
瑶承怔了怔,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道:“是啊,裁刀的命运和圣女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她顿了顿,“你动手吧。”
琅奉无话可说,只静默了两秒,趴在她手臂上吸食她鲜血的魔蛛便飞了出去。她偏过头,不去看前方的结果,直到魔蛛回来,她都没有转过身,只是带着魔蛛踉跄着离开,血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琅奉眼神里显露出几分清明。她死死盯着玉墨,问道:“她是不是……是不是……”
玉墨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你问的是‘他’,还是‘她’?”
琅奉没有回答他,她的眼神很亮,“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
绯衣看不过去,道:“事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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