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侍奉你的两个宫侍可用,宫中之事皆可询问。”
林安正捧着茶盏,低着脑袋数着茶汤中的茶叶,闻言,抬起头,一双略带懵懂的眼透过淡薄的水汽呆呆的向贺夜昭看去。
“啊?哦哦哦!”黑发女孩连忙点头,眨眨眼问道:“那什么,今天我干嘛?”潜伏刺探宫斗来一发?
贺夜昭:“好好呆着便是。”
然后,他眼神在林安身上转了一圈,依旧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吩咐:“想要传膳就与宫侍们,自会有人安排。”
说完,皇帝陛下便挥一挥衣袖,潇洒的走了。
徒留皇后娘娘端着早已喝干的茶盏遮住她红的滴血的脸——
呸!不就是早上多吃了两笼汤包最后一个没让给你吗?!呸呸呸!!
林安看着盏底被自己吃掉一半的茶叶,愤怒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深深宫墙,碧瓦飞檐,被宫匠们精心修剪的桃李红杏迎着春风,含苞待放,吐露芬芳;翠剪绿柳,飞燕点水,好一派胜春之景。
贺夜昭走在蜿蜒的鹅卵小路上,身两边是奇趣可爱的顽石流水,但他的身后并无宫侍跟随。
男人身着淡青色的常服,衣摆处皆绣有暗银色的卷草祥云纹,颈间围着雪色狐裘,衬得那张清丽的容颜更加棱角分明。
一人影不知从何处的花影稀疏处闪出,步履轻轻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天枢,事情办的如何了?”
那人停下脚步,宽厚修长的手掌中把玩着用拈金紫绦系在腰间的羊脂玉佩,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
跟在身后的天枢垂首恭立,“是,陛下,李左相已经拟好恩科章程。”
“恩科……”皇帝陛下随手放下玉佩,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缓步慢行,好似在闲庭看花,“帝后大婚不是个很好的理由吗?”
天枢只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臣,臣认为此举是否将门阀一派逼得太过……”
“太过?孤何尝逼过元氏?逼过门阀一派?他们上书让孤立后,孤便立后,而先皇在世时便是立后之后开的恩科。”
贺夜昭半侧着身,嘴角勾着一点嘲讽笑意,眼底隐隐透出冰冷,好似晚冬湖面上乍起的碎冰,语气反倒平淡,“如今,孤也立了皇后,怎么?这恩科开不得?”
一向寡言的天枢依旧跟在他的身后,好似并不畏惧皇帝暗藏的怒火,“先皇高瞻远瞩,如今只是怕门阀世家鲁莽行事,恐有鱼死网破之举,伤及自身。”
皇帝并不在意自己属下的直白,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门阀手中私兵甚多,孤月余前命令左右羽林、龙武军严密留意皇都异动。”
天枢:“东唐门阀一派植根已久,势力庞杂,望陛下慎之。”
“门阀……”贺夜昭微闭了一下眼,卷翘的睫毛似鸦羽般留下一层淡影,“母后留下的计谋从父皇在位时就已经开始进行了,门阀的势力正在逐年削弱,是时候了……”
“肃圣皇后谋略过人,后人难及……”天枢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濡慕敬佩,复又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贺夜昭:“草蛇伏线,灰延千里,时机已然到了!”
言罢,男人转身,宽大的广袖在身后翻出一道完美的浪花,明媚春日下流过银线暗纹的祥云。
天枢仍站在原地,俯首行礼,“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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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林安在大□□接受了近十几年严肃活泼、团结紧张的义务教育,唯一保留的一点兴趣爱好也就剩看小说了。
什么言情宫斗都市种田宅斗虐心都来了几发,什么白莲女配恶毒小三攻受立显……呃见的不要太多。so,现在这个情况自穿越后,林老二无语问苍天,劳资怎么得罪你了了了了?!!你倒是说啊!!!!!——
长安殿内,椒泥涂之,云光春影,珠帘微动。
高座前的鎏金宝塔双炉,一左一右的燃着香,林安顶着凤冠,低着头,手里捧着个茶盏,眼观鼻鼻观心的逃避着眼前的状况,她的右下首坐着位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贵妃礼袍,暗红织锦上金线描绘的重瓣海棠艳丽奢华,七尾金凤挽着绸缎似的长发,眉若远山,眼角低垂,却可窥其中的一角艳烈。她端着同样的茶盏,大红的丹蔻稳稳地执着素色薄瓷,神色肃然。
坐在高座上的林安假装淡定喝了一口茶,眼神却是游离,心思不知道早就歪倒哪里去了——
如果这是一本言情小说,自己应该就是白莲女主,饱受嚣张贵妃的欺辱,强装坚强实则嘤嘤嘤的等皇帝来安慰,然后坐等贵妃被打脸。
如果这是一本宫斗小说,自己应该就是心机女配,与心思深沉的贵妃你来我往,勾心斗角,坐等贵妃厚积薄发,吊打自己,然后称霸后宫。
如果这是一本种田小说,自己应该就是勤劳朴实小厨娘,旁边就是手残傲娇贵妃娘娘,然后两人携手开启皇宫田园计划。
那么问题来了?皇帝大大,你想让我扮演什么角色呢?
林安表示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殊不知,在一旁神游天外的皇后娘娘正思考着人生方向的时候,元清潇也在暗暗打量着这位失踪七年之久的李家二小姐、现任皇后娘娘——
端坐在高座上的女子,不,贴切的说她更像一个女孩,九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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