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仰笑笑,压低声音道,“司徒姐妹参覃王的折子,怕是明里暗里上了不少吧?”
司徒荟一声冷哼,“当初要不是你信誓旦旦,说陛下会让覃王彻查矫旨一案,本王才一时糊涂上了你的贼船。既无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险些赔了夫人又折兵!”
“赔了夫人又折兵?”上官仰大笑出声,“佑亲王不除,你们想扳倒覃王,谈何容易!你们之前也去找过佑亲王,怕是连人都没见到吧?要不是本王出马,恐怕你们已经住进十八地牢了。”
司徒荟不由讥笑出声,“别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是为了救你弟弟上官耘,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覃王未除,先失贤王,我尧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上官仰讥讽道,“那容王可知,佑亲王在我私访前,已暗中命人监视地方裁军的一举一动了?他们的兵谏,在你看来是道护身符,在本王看来,那就是道催命符!还好你当初听了本王的话,不到最后关头不与之联手。否则,用不到覃王或天蟒卫出手,一个修鱼非也把你拿下了!”
司徒荟一个踉跄两步倒退,方稳住身子,“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仰一声冷哼,“收买侍监官的勾当,不止邑王会......”
司徒荟惊声打断他道,“你也收买了皇上的侍监官?”
上官仰随即大笑,“皇上的侍监官有收买的价值么?”
司徒荟明白了,上官仰指的是佑亲王殿。
见了司徒荟的反应,上官仰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本王完全可以坐视不理,耘儿跟着这种主子,早晚是一死。本王是不忍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那些狗一同枉死。”
司徒荟面上一僵,“什么你最爱的女人?”
“你刚才不是说,赔了夫人又折兵么?”上官仰俯身帖向她耳际,轻声道,“我的夫人,非你莫属。”
司徒荟愕然,继而惊怒出声,“祁王请自重!”
“自重?”上官仰一把揽过司徒荟纤腰,“一夜温存,容王这么快就忘了?”
司徒荟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上官仰脸上,“你这小人!趁人之危,简直厚颜无耻!”
上官仰几根手指摩挲着麻痛的脸颊,回过头轻笑道,“若不是本王的主意,借着上官家的势,老晋王以退为进,你以为你们能全身而退,还在这天尧为官?拿自个的身子换得一家老小,还有柏家最后一条血脉,屈么?要不是你对你那表哥念念不忘,我又何必拿自个儿感情做交易!”
“闭嘴!”司徒荟双眼噙泪,激愤而出,“一介逃兵,竟想同我表哥相提并论,你配么?”
上官仰咬了牙根直盯着她,“逃兵?你明明知道,当初我为何要退精骑,谁都能说我是逃兵,只有你不能!离开精骑队,我身败名裂,有家不能回,可你却视若无睹,枉我一片苦心!趁人之危?你怎么不想想,柏劭桐战死,是谁陪了你整整一夜?要想趁虚而入,何必等到黑市事发,单为了你的身子,我当晚就能得手!想我上官仰烂命一条,若不为你又何必趟这浑水,那黑市有我什么事?放着太平日子不过,就为了做一个无耻之徒,小人!我简直是犯贱!”
“别说了!”司徒荟捂住双耳,轻声呼吸,“别说了,你早已为人夫为人父,这些毫无意义。此事已过,你我再无瓜葛,还请祁王自重。”
上官仰眼底阴邪一闪而过,单是抓了她的手紧搂入怀,不顾她作死的挣扎,柔声祈求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为什么不能有夫妻之名?柏劭桐若还活着,我自会断了念想,可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难道上官仰连个死人都不如么?”
司徒荟渐渐停下了抗拒,伏在他怀中轻笑出声,“一妻一妾一儿一女,说这些有意思么?”
如清风拂面般醉人,上官仰的窸窣耳语钻进司徒荟柔软的心房,“上官仰心中,自始至终,唯有荟荟一人。若有幸一结连理,必以正室之名,明媒正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官仰死而无憾。”
司徒荟轻轻一推,抽身离去,临走淡淡一句,“年少时他也说,要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可惜,这个人一去不返。祁王还是少些轻言妄虚,会遭报应的。”
上官仰阴鸷的眼神看着她离开,蔑声自语,“司徒荟,你以为你跑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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