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几里的大火冲破了天际,把夜空烧成了酱紫色。沐浴在凶焰之中的村庄里不时传来一阵阵房屋坍圮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绝望的惨叫,召唤着荒废与灭亡。
两个男子伫立在大火前,握刀对峙。一边是二十多岁的男子,有着跟天宇相差无几的相貌,只是眼角处有着一道一指长的刀疤——他便是年轻时候的郑蒙;另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三十来岁,天宇与他正好有一面之缘——那人便是吴男。
郑蒙痛心疾首地问道:“你为啥要这么做?”
吴男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你真的忘了义和拳了吗?亏你跟我还是同一个师父!”
“俺当然记得,可是……”
“没有可是,这些人作为历史的幕后黑手,将全天下的人玩弄于股掌,这就是报应!”
“算了,那只是你的观点罢了。虽然俺也曾是义和拳的一份子,但请原谅,”郑蒙将刀一横,“俺不能再让无谓的屠杀继续下去了!”
吴男轻声笑了两下,“真是的,一个小孩子能明白什么……”
“看刀!”
“轰……”在屋子里可以听到,那来自天池融化的神之泪水,从百丈高的悬崖上坠落,发出悲伤的哭嚎。迷雾充盈着山谷,迷乱着人的眼睛,迷茫着人的心灵……
真的可以逃开吗?抑或就算是移居到天涯海角,也终抛不掉这被命运戏弄的剧中角色。若是这样,便如何也躲闪不掉这逆水之岩了。
那就让它把这不止的洪流截断吧!即使是作为历史碾轮下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也为了那寂寞长夜的歌。
一记霹雳冲破天际,刺透了天宇的耳朵。他起身恍然间发现自己刚刚又做了个梦。
他坐起来,看着四周:黄昏下,又是那松木的地板,又是那微微发霉了的木制墙壁,又是高高的房梁,又是呯呯作响的木制风铃。屋外是啥那样的喧闹?他站了起来,但是脑袋这时轰的一下,眼前都是花花绿绿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上。他只能手扶着墙壁,等着这一阵子眩晕过去。
自己这是咋了?咋会受这么大的内伤?在对幽妥协了的那段时间里自己都做了啥?
屋里没有其他人。他等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视觉。他将门一打开,一阵冷风卷着水雾立即劈头扑来,抑制住了他的呼吸。面前那百丈高的绝崖峭壁之旁,一道飞天长瀑一泻千里。那一声声奔放不羁的怒嚎汩没了周围的一切。
有两个人此时正面向瀑布,坐在崖边。那个胖胖的影子,一眼便知是青寿,而旁边那个瘦小佝偻着的人,是陌生的。他们周身被水雾围绕着,如梦如幻,神仙一般。
“青寿……”天宇在二人身后小声呼唤了一下。
二人回过头去,青寿看到他,紧绷的脸终于展开了笑容,“小宇,你终于醒了!”
“哦,俺终于醒了……”天宇的脑子还没正常过来,有点不知道咋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跟白有血缘关系,”那瘦小的银须老者看着天宇说道,“可惜这人情又还不了喽。”
天宇也坐到二人身前,看着那老人倒有几分的眼熟,“您是……”
“我叫王喜乐,是平安村的大夫。”那老者说道,“曾是白的徒弟。当年多亏了白,才保住了平安村最后的根脉啊。”
“老爹,你这又糊涂了不是。”青寿用那仅有的一只手臂支着下巴说道,“不管是救谁的命,如果白活着,都会是她的意愿吧。白在天之灵看到了都会欣慰的。况且这孩子的父亲郑蒙跟白又是好朋友。”
“唉,也罢。”那老者摇了摇头。
“好吧,”青寿把头又转向了天宇,“我对你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以及,你的这头,呃……英俊的银发。”
“俺会说的。”天宇搔了搔脑袋,几分歉意地说,“但是能不能让俺知道,俺是咋到这里来的?”
青寿看了那老者一眼。老人些许悲凉地说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绚丽的日暮将三人融化在了一片银光之中,一队大雁在山谷间穿过,划过他们的眼眸,穿过了盘绕山间的云雾,穿过了那未曾经历风雨的彩虹。在迎向山崖的一瞬间,忽地直冲上了云霄。不一会儿,从云外天边,便传来了一声声清凉的夏之挽歌,在峡谷之中久久荡漾……
那老者把该告诉他的都告诉他了,以及在尹镇如何碰巧遇到青寿的经过。但他却并不知道天宇与庭芳其中的原委,因此他平静的语气中,一直是伴着天宇揪心的伤痛。直到最后一刻,听到平安村被日本人包围时,天宇终于决定了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之后天宇又把自己在红谷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青寿和老人,只是省去了自己看到的关于幽的往事和自己对心中魔的妥协。
夜色已深的时候,老人终于离开了。天气稍冷。将秋的森林早早就已失去了夏季的热闹。只草丛中还残留了两三声虫鸣,算作是夏季的回音。
青寿和天宇在房前支起篝火,煮着兔子肉和一些野菜。青寿凝视着火焰,沉思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就在这暂住一阶段吧,反正我自己也无聊得很。”
天宇眉毛一扬,“住就住吧,反正俺也是闲着的。”
“闲着当然不是什么坏事了。”青寿温柔地笑着,“你看,我、雪狼族还有平安村的人们,这么多人都期待着你好好活下去呢。所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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