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最新的这名受害者的尸体是昨天发现的。凶手在焚烧尸体的时候,汽油倒在死者身上的,并没有倒太多。死者的脸虽然没有被完全烧坏但损毁还是很严重,死者的手脚并没有被烧到,手指甲上确实有水钻。
当天我就被同学的老公开车送去了警察局,还很不情愿地看了几张照片。在第一张照片上,我看到了一只满是泥土污秽惨白的手部特性。手指甲上涂了粉色指甲油还贴了水钻。可能经过了激烈的挣扎还有一些拖拽,手上的水钻大多都掉了,但有几个手指头上还是能看清楚,水钻排成桃心形,我对此印象很深,是那天晚上抢我车的那个女的。当时我还觉得她的手指甲做得跟她穿的衣服一样土鳖。
为了进一步证实,他们又让我看了另外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死者的头部,我不想再形容一遍。总之,全部看完之后,我结合尸体上的种种特征,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那个女的。随后他们问了我黑车司机的外貌特点、身高、衣着、讲话有没有口音以及车型等等。我把我能想到的都告诉他们了。警察说我的目击证词对他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他们马上会去调当天东风路段的监控视频,只要能找到车牌号,要抓到这个人就容易多了。
那天晚上,同学和她老公送我回的家,回家之后我就特别不舒服。
说句实话,遇到这种事情,不害怕的绝对不是人。任我平时胆子再大,看了尸体照片之后我就知道那晚上我不用睡觉了。心里边特别渗得慌。我也是长头发,那天那个司机原本是冲我按喇叭、是想载我的,如果不是后面蹿出来的那个女生抢着坐进去……我甚至开始后悔那女的抢搭车后我在心里对她的种种诅咒。多大个事?不就是抢搭车么?我干嘛在心里骂她呢?我那时候怎么都想不到,她搭上的是死亡出租车,她似乎是替我送了命,还死得那么惨。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中心请了个假,随后就约了两个家庭主妇不用上班的朋友陪我去庙里烧香。接着,我摸摸脖子上那个金刚杵,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玉店的朱小弟。
我是不信邪的,但邪摆在你面前,又摆得如此凑巧,说不信都不可能了。
在朋友的陪同下我去了玉店,但那天朱小弟不在,店里只有朱姐。我没把这事跟朱姐说,就说我找朱弟弟有急事,让她把朱弟弟的手机号码给我。接着我跟朋友在宜北町找位置坐下,我点了杯热饮,然后打电话给朱弟弟。
当时是中午一点过,我打去电话,感觉朱弟弟似乎刚睡醒。
我说:“是我,那天在朱姐店里,你给我金刚杵的挂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现在给我说清楚。”
我当时的语调绝对谈不上好,毕竟我刚跟一场大灾难擦肩而过。朱弟弟恐怕能够从我的语调里听出我遇到事了。所以他半晌没出声。
“嗯……反正你戴着就行了。”
我说不行,我在朱姐店对街那家宜北町等你,你既然把东西给了我,就算是插手了我的事,横竖要给我个明确解释。
我的态度很坚决,虽然这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和无理取闹。我听得出朱弟弟不太情愿,但最终磨不过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给他打电话。到了下午2点半的时候,他终于出现在了宜北町。
朱弟弟坐下之后也没点喝的,他问我:“遇上麻烦了?”
我说:“我遇上什么不关你事,但这珠子为什么给我,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如果你解释不清楚,或者随便找理由糊弄我……”
我看了看两边陪同我的朋友,接着道:“今天你甭想出宜北町门。”
我跟我这俩朋友,都是奔三的人了。那俩还是已婚妇女。但读初中那会儿,我们仨可没少打群架。年幼无知的岁月谁都有,我仨如今虽然已经改邪从良,但当年那架势还是在的。
看我们仨一副小太妹的样子,朱弟弟埋头笑了。但他很快意识到他不应该笑,所以他慌忙用手捂住嘴,接着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以此掩饰笑容。
“姐姐你们别这样逼我好不好,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会遇上什么事。”他说。
“那你干嘛平白无故给我一串木珠是什么意思?”我说着取下脖子上那串珠子道:“小叶紫檀,我听懂行的人说,就这串,搁市面上卖至少四千五。你这么大方?还有这木雕的挂坠,还是个金刚杵图案的。你没事给我个金刚杵戴,降妖伏魔啊?”
朱小弟弟不吱声了。
他坐在那扭扭捏捏了半晌,才终于说道:
“那天我看到你来店里,那个气……怎么说呢,就是气场不对。”
“气场?什么气场,你给我解释清楚。”
朱弟弟说,那玩意他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每个人身上都自带一种气场。有的人气场特别强,有的人气场特别弱。他说,我属于气场强的那种。他还说,大多数有我身上这种气场的人都是五十往上数的岁数了,所以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他有点惊讶。但那天我进店里之后,他就觉得我身上的“气”跟上次看到的感觉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朱弟弟也说不上来,他说那就是一种感觉,他当时感觉我的气场不对。
他说,一般身上的“气”让他感觉很不好,多半就要遇上什么麻烦。他并不是一个慈悲为怀见谁都救助的人,别人的因果他一般是不会去干涉的。按他的话说,人各有命,干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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