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信人死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吗?”
“那在你看来,有吗?”吴主任微笑着反问道,语气十分温和。
“有。”
曲天祥笑了笑说道:
“或许我说的话会让人感觉到很奇怪。平时,在我的生活中,我并不会向他人透露一些在别人看来是‘有病’的想法。实际上在我自身经历某些事之前,我一直相信人死如灯灭。但在我亲身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我相信了,并且很肯定在人死亡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世界。而在我看来,笑生剑藏和猪猪侠是两位探秘者,他们为了探索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秘密,很不幸的送了命。”
“你认为他们的死亡是‘意外’,并不是‘自杀’对吗?”吴主任问。
曲天祥笑了笑说:“当然,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自杀倾向。他们的亲人朋友也不会相信他们是‘自杀’的对吧?”
吴主任说:“据我所知,伍婷婷曾经自杀未遂十几次,她向家人和朋友提过自己想要自杀,她的家人认为她患上了抑郁症或是强迫症。这怎么解释呢?”
我注意到当吴主任提出伍婷婷有多次自杀行为和自杀倾向的时候,曲天祥的眼神里透出一种“不屑一顾”。仿佛是在嘲笑那些不知内情却随便为一件事下定义的人。尽管他脸上这种表情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在一旁观察他的我捕捉到了。我相信吴主任一定也观察到了他这种神情。
“猪猪侠的家人并不了解她。猪猪侠对‘濒死体验’感到好奇,并且查阅了非常多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她也是因此加入了我的群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她曾经在几次‘濒死体验’中切实地感受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她只差一点点就能触及那个世界了。”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曲天祥竟然流露出了一种遗憾味道,似乎在为伍婷婷前几次“濒死体验”还差“一点点”感到可惜。
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这种心态刺激到了我,于是我笑道:
“如果那是她的追求,那么现在她已经如愿以偿了。可惜她一去不回,倒让我们很难从她口中得知那个神秘世界的全貌了。”
在去咖啡厅之前,其实我跟吴主任约定过,在会面过程中我主要负责观察曲天祥的表情,不会乱插嘴,免得把事情搞砸。但当我从曲天祥的态度中察觉到他对生命的轻视之后,我感到愤怒。虽然曲天祥表露得很不明显,但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我从他说话的口吻和眼神里察觉到对于秦方与伍婷婷的死,他确实感到遗憾的,但这种遗憾并不是因为生命的逝去,而是他无法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个确定答案,他遗憾的是这个!
我这番话其实说得有点“阴阳怪调”,我平时从来不会这么说话,当时是因为愤怒地想去质问、反讽曲天祥,又怕质问会把事搞砸,于是我就用一种略带遗憾的口吻把我观察到的曲天祥内心感受给表达出来了。如果对方是一个女人,恐怕很快就会从我的“含笑”的语调中听出另外一番滋味,好在这个曲天祥是个男人,男人的心思恐怕很难像女人这样七拐八绕、充满防备,在听完我这番话之后,他竟然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以为自己找到了知音,接着他告诉我:
“如果你对‘另外一个世界’好奇的话,我倒是可以将我的经历告诉你。”
接下来,曲天祥讲述了他的故事。
在曲天祥十七八岁的时候,经历过一场很惨烈的车祸。他的大伯开着的车失控滚下十多米高的悬崖,他的父亲、婶婶以及一个表妹在这场事故中丧生,只有他幸存了下来。因为硬脑膜下血肿,他昏迷了十多天才清醒过来。而在他重伤昏迷的这十多天里,曲天祥经历了一次奇妙的“异世界旅行”。
“在车滚入山沟之后,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甩到车外面的草地上。我伯父的七座小面包车滚下山沟之后严重变形,一看那样子就是报废了的。我的大伯一家卡在变形的车里,已经没有了人形。我爸爸也跟我一样被甩出车外,可是他的头大概是搁在了石头上,头上、脸上都是血。我连忙跑过去想要叫醒他,但我发现我碰不到他。接着我意识模模糊糊,或者说好像根本就没有清楚的‘思维’,只有很模糊的概念。我很想回家,然后我就回到了家里。但家里什么人也没有。我很想回到学校,于是就回到了学校,可是依然看不到任何一个人。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跟大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不同次元,或许我身边原本就有很多人,但我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念’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时候我发现自己跟许多人一块走在一条路上,这条路很长也很黑,黑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能感觉到身边有很多与我一样的‘人’,我们都朝同一个地方走去。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我看到了微弱的光,接着那光越来越亮。就好像在山洞里走了很久看到出口一样,我的意识中只剩下对光强烈的渴望。我感觉到身边非常多的人走到了出口,走进了光里面,接着他们就消失了。不久后,我也走到了光里面。很刺眼的光,在光散去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环形的山谷。这个山谷很深,一眼望不到底,但在山谷的四周,是一层又一层的城镇……怎么说呢?盘山公路你们看见过吧?就像盘山公路一样,围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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