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外面下着雨,山洞里并不怎么炎热,反而因为不时溅入的雨丝而显得有些清凉。
山洞口将近两米的距离都被溅入的雨水打湿,麦冬只好将原本放在门口的东西转移到其他地方。原本担心的潮湿天气对于干货的影响也显现出来,储藏室的干海鲜和干蘑菇都有受潮的迹象,还好麦冬发现得早,用剩下的石灰撒在储藏室的地面上,又把干活们都装进透气的藤筐,放在高处,才让储藏室的环境变得好了一些,起码不会让东西继续受潮。
用石头围起的石灶上烧着一锅水,灶下火焰静静地燃烧着,偶尔爆出一道清脆的“噼啪”声。
灶台旁边不远处就是麦冬用干草为小恐鸟搭的小窝,小恐鸟恹恹得卧在里面,眼睛半睁半闭,没一点精神。
麦冬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鱼刺,鱼刺宽的那头被钻出一个小孔,她正小心地将宽的那头往磨刀石上磨,身旁还对着各种动物的骨头和一堆破破烂烂的衣料。
拜这场火所赐,她唯一的一身正常衣服也报废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都没勇气再穿着这么一身乞丐似的出门——还是遭了火灾的乞丐——哪怕出门了也看不到一个人。
好在有些布料还是好的,既然已经毁了,她也就终于能狠心裁了做姨妈巾了。
每次姨妈造访都是她最不方便的时候,虽然似乎因为体质改善,痛经几乎再没出现过,但单单不能移动和晚上睡觉的不方便这两条就能让她头大不已了。现在有了布料,她终于下决心做两条布料+草木灰的原始版姨妈巾来。
身旁的各色骨头是她为了做骨针准备的,线倒是不用愁,短裤的裤缝拆开就有线可用,可惜量太少,只够做几条姨妈巾,没法留作其他用途。
现在她衣服鞋子都没有,能穿的只有叶子和兽皮做成的衣服,前者易损,后者做不好则会太热,她只好在裁剪上下功夫,希望能做出还算舒适的衣物。
鞋子倒算好解决,用木头做鞋底,鞋周穿孔,草绳或兽皮做鞋面,无论是冬天要穿的保暖鞋子还是夏天的凉鞋都可以做出来,她已经用木头和兽皮做出了一副“兽皮凉鞋”,皮子没有经过很好的处理,不如现代的各种皮质凉鞋那么柔软舒适,但对于麦冬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磨了半天,终于磨出几枚可用的骨针,麦冬伸了伸懒腰,看看天色,准备开始做饭。
石锅里的水刚好开了,麦冬将水倒入准备好的容器里,留出一点倒入石碗,加盐稀释成淡盐水。
几天没出去打猎,没有新鲜的肉食,麦冬也不让咕噜出去,只是消耗山洞囤积的存粮。
还好之前晒了些肉干存着,麦冬将干蘑菇和干茄子入水泡软,加肉干一起熬,调料则只有粗盐。这样大杂烩的汤味道不算太美味,但也不算难以下咽,尤其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麦冬深深觉得,能躲在干净舒适的山洞里,还能喝上有味道的肉汤,已经算得上幸福了。
吃过饭,淡盐水也冷却了,麦冬端着石碗走到小恐鸟身边,撬开它的喙往里灌水。
从她刚刚走向小恐鸟那一刻,两只刚刚恢复了些许体力的大恐鸟就齐齐朝她伸着脖颈,四只黑豆眼一转不转地看着她,看地麦冬都有些心虚了。
她并没有把握救回小恐鸟。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能,可从白天把恐鸟一家带回山洞,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的时间,小恐鸟的状况似乎没有丝毫好转,仍旧精神不振,仍旧拉肚子,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像是在睡觉的样子,她总怕它一睡就再也不能醒来了。
灌过淡盐水,再没什么措施可以做,麦冬将白天冒雨折回的树枝拿了出来,此时树枝上已经干干爽爽没有雨水了。
将树枝堆在恐鸟一家面前,就看到两只大恐鸟用喙将树枝最顶端的嫩叶啄下来,想要送入小恐鸟口中。但小恐鸟只是有气无力地睁了睁眼,喉中发出一道细小的鸣叫,然后便不论大恐鸟再怎么努力也都没动静了。
麦冬叹了口气,将灶下的火灭了,便和咕噜回了卧室。
尽人事,听天命。
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最后能不能救得回来,就看天命吧。
卧室里光线昏暗,时间还太早,哪怕来到这个世界后麦冬已经习惯早睡,这个时间也太早了些。
麦冬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教着咕噜说话,她说一句,咕噜重复一句,静静的石室里交错响起少女和幼龙的声音,一个教的随意,一个学得随性,与其说是在学习,倒不如说是在玩。
教咕噜说完“小恐鸟生病了,希望它能好起来。”,麦冬盯着头顶悬挂的贝壳风铃,忽然又想起那个契约,如果没猜错,契约所用的语言应该就是龙语。
她一下子精神起来,转头去看正躺在她身边的咕噜。
“咕噜,你会龙语么?”
她有些兴奋又有些好奇地问。
咕噜自然不懂得什么是龙语,事实上,“龙”这个称呼也只是麦冬自己的定义,只是因为咕噜的外形有些像她那个世界传说中的龙,就像她给镰刀牛取名叫镰刀牛一样。如果咕噜的种族有着自己的语言,那么它们肯定不会称自己为“龙”,也许它们根本就不是她印象中的龙族,只是因为一些相似之处,所以才被她冠以“龙”的称呼。
当然,这些都要建立在它们真的有自己的语言的前提下。
咕噜虽然偶尔会冒出一点跟契约类似的语句,但出现频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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