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咕噜数次卖萌抗议,依然没有改变一人一龙分房而睡的命运。
麦冬费了好大的劲儿,把记忆中对待小孩儿的手段都使出来,又是哄又是骗,终于说服咕噜同意搬到隔壁去睡。
但说服成功后,先感到不适应的反而是她自己。
天气越来越热,即便是清凉的石床也开始变得灼人,以前她有冰冰凉凉的咕噜当抱枕,可以降温解暑。但现在突然没了咕噜,她只觉得床是热的,空气是热的,连呼出的气儿都仿佛冒着白烟,在床上烙锅贴一样不停翻身,越翻越热,越热越翻,翻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身上想要着火一样。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了,却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原本特意做的宽广舒适的大床此刻却让她觉得空荡无比,她翻来覆去,总想抱住点什么,可除了坚硬的山壁,她只能拥抱到空气。
分居第一夜,她就这么折腾一整宿。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露出鱼肚白 ,她就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蹲在了咕噜床头。或许是感应到了她火辣辣的目光,咕噜很快就醒了过来,一看到她的身影就惊喜地扑了过来,刚刚扑到,鼻腔一阵震动——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为了咕噜的鼻子着想,分局计划仍旧执行着。
至于她的那点不适应,总有办法可以克服。
她让咕噜在石床的四个角各挖了一个小坑,坑里放满冰块,卧室的地上还放着一个大大的石锅,里面仍旧堆满冰块。在这满室冰块的包围下,卧室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然后她用一块鹿皮缝了个长形枕头,里面塞满干草,晚上睡觉时就把它抱在怀里,开始仍旧有点不适应:不够硬、不够凉,不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可逼着自己这么睡了几天后,所有的不适应都变成了适应。
与她的不适应形成巨大反差的,则是咕噜态度。
要分房睡是她的决定,当时咕噜百般不愿,但现在她各种不适应,它却仿佛没事儿龙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虽然还是一见到她就想扑,但对比她的惨状,完全一幅没心没肺的熊孩子样啊!
而且,它还比以前更淘气了!白天经常跑得不见龙影,问它干什么去了,它就“嘿嘿”笑着装傻。
麦冬觉得自己玻璃心了。
她默默忧伤了好几天,晚上睡觉抱着鹿皮抱枕的时候就忍不住去抠里面的干草,没两天,鹿皮抱枕就被她抠出一个大洞,然后,她不得不再费心费力地补上。
偏偏她这么忧伤的时候还得看着咕噜那熊孩子整天神采飞扬(?)的样子,更是郁闷到内伤。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兢兢业业养育孩子的母亲,孩子依赖她的时候,她想要孩子独立,但当孩子真的一点都不依赖她的时候,她又怅然若失,忧伤郁闷,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这么白眼狼,简直是白养它了!
可不管麦冬怎么自怜自艾,纠结苦恼,却似乎一点都没影响到咕噜,它仍然是趁她一不注意就溜走,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疯,常常是到了傍晚才回来,有时候午饭都不回来吃,还经常搞得一身狼狈,银白的鳞片都被弄脏了,像是钻到了什么深山老林的野兽巢穴一样。
麦冬虽然郁闷它的没心没肺,却更担心它会遇到危险,因此她严厉禁止它跑远,并且要求它每次一定要在饭点之前回来。咕噜乖巧的点头,答应,十足的乖宝宝样,可第二天,照疯不误!
麦冬简直要被它气死了!
越来越热的天气更让她的火气蹭蹭直冒。
自从收过第一茬蔬菜后,气温直线上升,从温和宜人的二十度左右到现在的将近四十度,而且似乎还在持续上升,最直观的的表现就是麦冬卧室里的冰块消耗的越来越快了,满满一锅的冰块到清晨就全化成了水。
而且,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
山洞前的小树叶子都开始打卷儿,蔫搭搭的没一丝精神。牲畜们似乎开始变得暴躁,它们食量锐减,还经常内讧,雄性和雄性之间的摩擦越来越频繁。即便有咕噜在,它们也开始有些不安分了,镰刀牛和珊瑚角鹿中都有强壮的雄性想要撞破栅栏,只有恐鸟一家一如既往的温顺,麦冬不得不重新休整了珊瑚角鹿和镰刀牛畜棚的栅栏,加固加高,以确保它们不会趁咕噜不在的时候冲出来。
菜园的蔬菜也开始缺水,好在靠近小湖方便浇水,麦冬每天早晨打水的时候顺手浇一下就好,但那好几亩的扦插果苗却让麦冬头疼不已。
她浇菜园是是用的石锅,一石锅水可以浇好几棵菜,因为离得近,而且蔬菜也不多,所以即便每天都要浇水也不是多重的活儿,但果园离得远数量又多,要用石锅一棵棵地浇过来,实在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她原本指望着能下场雨,看这潮热的天气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左等右等,雨一滴没等来,却等来了更加难以忍受的高温。
她已经不敢在早上*点钟之后出山洞了,不仅仅是热,更是晒,明晃晃的太阳照射在皮肤上仿佛能把人晒地脱层皮,而事实上,麦冬也的确被晒脱皮了。
还是她原本没注意,大中午地去喂牲畜,觉得只是一会儿时间应该没什么,但这样两天过后,鼻梁处的皮肤居然被晒脱皮了。麦冬再也不敢小瞧阳光的威力,每天四五点钟就起,打水、割草、捡柴、摘菜,所有必须要做的事都尽量在*点之前做好,不得不出去的时候就头顶一张大树叶,身上也用树叶包得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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