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是傻子。”
接连数日的晨练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杜荷跑起来算得上虎虎生风,就是躲避藤条的动作多少有些狼狈。
片刻之后,杜荷跑不动了,使出一招秦王绕柱,躲到崔氏身后,满头大汗的干嚎:“嫂,嫂嫂,救,救命,我哥他疯了,手足相残啊,你快劝劝他。”
崔氏被弄的好不尴尬,尽管她也觉得杜荷在这件事情上有些过份,但碍于身份,却不能偏袒杜构。
非但如此,她甚至还要帮助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叔子,否则便会被人说成没有容人之量,或者要谋夺原本属于杜荷的家产……。
这个家……太难当了。
“大郎住手。”崔氏也算是有些担当,瞬间想明白了利害关系,张开双臂将怒气冲冲的杜构拦了下来:“大郎,二叔还小,有时候做事难免会思虑不周,看在过世的公婆的面子,你不能对他下如此狠手。”
“你让开,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杜构火走一经,尿往上拱,头上汗出如浆,小藤条指着杜荷:“杜小二,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躲到天边也没用,敢不跟家里商量就私下里做出这么大的事情,老子今天就替过世的老头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隔着崔氏,杜荷撇撇嘴,意有所指的嚷嚷道:“不就是去利州么,有什么了不起,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你怕啥啊!”
杜构差点被气的背过气去,家里老子最高好吗,合着你的意思就是让老子去顶雷呗!
杜荷才不管那些,事已至此,他也没想着跟家里解释什么,没必要,既然李二想要算计自己,那就将计就计,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好了。
想到这里,杜荷心中豪气顿生,打自崔氏身后露出半颗头来:“哥,不是我当弟弟的说你,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遇事就不能淡定些呢,你就不会动脑子想一想,如果我没把握,会跟陛下建议让你去利州?”
追‘杀’了杜荷一顿,杜构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闻言皱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跟你说有用么。”杜构懒得搭理自家这个脑子明显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大哥,绕到崔氏前面道:“嫂嫂,一会儿给你看个好东西,你要用心记下来,去了利州有大用。”
“二叔……”崔氏有些疑惑,但是想到这段时间杜荷的种种异于常人的举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杜构被挤兑的满头黑线,不过却也拿杜荷没有办法,只好气鼓鼓的站在一边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总不能真把他打死,否则老头子要敲棺材板了。
“杜安,小米,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出来干活。”
叫出之前躲起来的小书僮和小侍女,杜荷指挥若定:“杜安,你去把买来的那些糖全都倒进漏斗里面压实,哦对,别忘了先把漏斗的口子堵上,别全都漏出去。小米,你去和泥,稀一些,变成黄泥水就行,不要太干。”
看了看站在一边傻夫夫的杜构,没理他,叫过杜崇:“崇叔,你也别闲着,给杜安帮帮忙,别让他把糖弄撒了。”
全家总动员,三下五除二,被塞满红糖的漏斗被放到了一只空的木桶上面,另一边小米也弄好了黄泥汤,吃力的端了过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杜构与崔氏迷茫的目光中,杜荷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对杜崇说道:“崇叔,把那些黄泥汤倒进漏斗里面,尽量慢一些,动作不要太快。”
说实话,杜荷也就是知道《天工开物》里有黄泥汤浇淋制糖法,具体能不能做出来他也不知道,毕竟在后世的时候他也没试过。
这万一要是不好使,十斤糖是小,这人可就丢大发了。
“啥?倒,倒进去?”杜崇看看桶里浑浊的黄泥汤,又看看装满了红糖的漏斗:“二公子,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这黄泥汤子倒进糖里,这糖可就废了。”
傻傻看了老半天的杜构也在一旁说道:“老二,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是啊,二叔,糖虽然不怎么贵,可好歹也是用钱买回来的,可不能如此糟践啊。”崔氏之前倒是把所有的流程都记住了,可看到杜荷要往糖里面倒黄泥水,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奈何杜荷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懒得继续废话,上前从杜崇手里夺过水瓢,舀起一瓢水,直接浇在了漏斗里面。
众人的惊呼声中,黄泥汤慢慢沉淀了下去,上面原本棕色的红糖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了一些。
杜荷心中大喜,随手又是一瓢黄泥汤浇上去……。
随着黄泥汤的不断侵蚀,漏斗里面的红糖泛起一层晶莹的洁白。
“这……,这怎么可能。”杜崇站的位置比较近,眼珠子瞪的差点没掉进漏斗里去,结结巴巴道:“二,二公子,这,这里面的是……是……。”
对于不相信自己的人,杜荷向来都懒得理会,摸出一把勺子(为什么会有一把勺子)塞给跃跃欲试的杜安:“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自从杜荷上次对李元昌饱以老拳,杜安就他信任有加,此时见如此看重自己,二话不说,直接挖起满满一勺子塞进嘴里。
众目睽睽之下,杜安的眼睛先是一眯,接着表情瞬间扭曲,小脸涨的通红,嘴巴紧紧的闭着,举着勺子拼了命的点头。
甜,太甜了,甜到齁嗓子。
但杜安却舍不得把嘴里的糖吐掉,这东西太贵重了,华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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