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不用隐瞒什么,杜构的能力摆在那里,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他不是那个材料,去登州就是在跳火坑。
房玄龄有些犹豫,不大确定是否应该答应杜荷,杜家眼下毕竟是杜构在掌权,为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二子得罪一个家主,这显然很不明智。
杜荷也不强求,见房玄龄犹豫,笑着岔开话题请教了一些去弘文馆需要注意的事情,时间不大,马车停了下来,西市到了。
走下马车,杜荷第一时间被满是牛马的牲口市场吸引,以前生活在城市,根本没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些大牲口,现在瞅见了,好奇心的驱使下立刻凑了过去,连怪异的味道都不顾了。
“老板,这牛什么价?”顺着围栏走进去,杜荷第一眼就看中的一头健壮的黄牛,上去看了看,与边上的老板攀谈起来。
那卖牲口的老板见杜荷一身白衣,气度不凡,再看看跟在后面不怒自威的房玄龄,只当他是替长辈再问,连忙起身答道:“这位小贵人,老汉这牛可是好牛,今年刚好三岁口,您要是看上,就给这个数。”说着,比了四根手指。
“四贯?”杜荷眼睛大了一圈:“这么贵?”
“呃……,贵人,老汉这个牛可是好牛啊,这个价格可是一点都不高。”
“算了,我还是再看看吧。”杜荷摇头,唐初一文钱的购买力相当于后世五块钱左右,四贯就是两万。
两万块买一头牛回去看着?以后家里有钱还好说,现在嘛……算了,杜构会疯掉的。
房玄龄笑呵呵的,好像闻不到四周牲口乱七八糟的气味,见杜荷一脸的纠结,给他解释道:“其实,刚刚他说的不错,那牛四贯还真不贵,这可是大牲口,买一头回去至少可以多耕百来亩地。”
“那我也买不起。”杜荷从身上掏了掏,摸出一把铜板数了数,摊在手心:“房伯伯,你也看到了,我身上就这二十来个铜板。”
“哈哈哈哈……”房玄龄哈哈大笑,指着杜荷笑骂道:“你这小子少在老夫面前哭穷,老夫也没钱。”
杜荷无声收起铜钱,感触颇深的摇摇头:“唉,果然是马瘦毛长耷拉鬃,穷人说话不好听啊!”
房玄龄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地上。
尼玛,老夫不就是说了句没钱么,你一个小屁孩哪来那么多感悟,说的老夫像个为富不仁的铁公鸡一样。
此时,房玄龄严重怀疑,杜如晦弄不好就是被他给气死的。
一路感慨一路逛,不知不觉来到马市,只见得到处都是一匹匹的健马,毛皮刷的油光呈亮,几个穿着唐人服饰的外族人吆喝着招揽客人。
不过,这次杜荷却没有再去问了,大唐的马比牛贵了不少,牛都要四贯,马就不要说了,兜里没钱问了也白问。
就在杜荷打算跟着房玄龄离开的时候,一个大胡子商人窜了出来,操着一口蹩脚的塑料官话,神神秘秘道:“这位小公子,是买马么,小人这里有一匹上好的战马,您要不要看看?”
“战马?”杜荷有些诧异,回头看了看房玄龄。
战马在大唐可是禁止民间买卖的,养可以,但卖只能卖给官府,不能私下与人交易,否则买卖双方都要被问责,轻的打板子,重的服劳役。
房玄龄则比杜荷淡定的多,不动声色的四下看了一眼:“马在何处?若你说的是真,钱不是问题。”
厉害啊,堂堂宰辅也会钓鱼执法。
杜荷不禁佩服起房玄龄的职业素养,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胡子商人不知有假,只当二人是来挑选牲口的狗大户,一边引着二人往一处角落走,一边不知死活的吹嘘:“两位贵人,不是小人吹牛,咱这马,绝对是最最顶级的战马,买回去,不管是拉车还是骑乘,都能配上二位的身份。”
杜荷懒得跟一个短命鬼扯淡,不耐烦的说道:“废话少说,马在什么地方。”
“那边,就在那边。”胡子商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二位请看,就是那匹白马。”
顺着商人手指的方向,杜荷看到一匹颜色灰白,高昂着头颅的俊马,窄胸长背,头细颈高,就是毛色不怎么好,有些暗淡,一看就是没经过很好的照顾。
杜荷皱了皱眉,倒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觉着那匹白马看着有些熟悉,体态特征,很像资料中记载的汗血宝马。
“这马多少钱?”有了这样的怀疑,杜荷迈步向那匹马走了过去,打算仔细看个清楚。
胡子商人伸出两根手指,在杜荷面前比了比。
“嗯?两百贯?”杜荷脚步一停,要是这么贵还是不要看了,买不起。
大胡子表情有些扭曲,讪讪说道:“小公子别开玩笑了,二十贯。”
“多少?”杜荷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
二十贯?
这个价位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如果这真是一匹汗血宝马,就算两百贯都卖亏了,二十贯,劣马也比这个价钱高好不好。
大胡子有些扭捏,吱唔了一会儿说道:“哪个,其实原本打算卖五十贯来着,不过,这马前些天伤了脚,所以……。”
杜荷不想听大胡子墨迹了,他只想看看那马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这东西只有亲眼看看才能知道,至于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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