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见到酒,感觉着像做梦一样不真实,他不顾大单于至尊身份,上前抱起一罐,举起来就饮,咕咚咕咚饮了个痛快,放下酒罐,抹了抹嘴,瞪着一双眼睛问献酒者:“这果真是我们胡地的佳酿?”
进献者连连点头:“是的大单于,我们胡地的井水酿制的!”
果然是佳酿,自家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他呼厨泉觉得比大汉的杜康还味美绵长。
胡人终于有了自己的佳酿,再也不用千里迢迢从汉地运送。
呼厨泉又问:“这是梦吗?”
周围人皆应:“不是梦大单于,是真实的。”
呼厨泉忍不住哈哈大笑,手舞足蹈。他和牛挤屎原以为,董祀在胡地寻找佳酿的水源,是装模作样——为了拖延在胡地的时间而找的合理借口,现在佳酿真的制成,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于是,呼厨泉大摆盛宴,请他的王侯将相及汉吏路粹和董祀,名义是来品尝他们胡地生产的佳酿,实际上有两种喻意:一是为了庆贺他们胡地生产佳酿,二是为汉使团曾经的承诺,为他们起程回汉室举行欢送仪式。
蔡琰身着华贵的盛装,端坐在呼厨泉的下首,还有几位王相将侯也带着衣着华贵的妻女。
呼厨泉的脸上,张扬着自信和胜利;牛挤屎的脸上,是诡计得逞后的沾沾自喜。王侯将相们的脸上,与牛挤屎和厚的人是欢天喜地,与右骨侯相厚的人是替废阏氏抱屈,但只在心里抱屈,面上仍然是虚情假意的欢喜。
路粹和董祀的脸上,同样也张扬着欢喜。他们的欢喜与此刻的呼厨泉和牛挤屎一样,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并且,二人还心知肚明,呼厨泉很快就不欢喜了。
呼厨泉为了提醒路粹和董祀当初的承诺,端起金樽,开始祝欢送词:“琼浆已酿成,路大人和董大人就要率汉使团踏上归程,本单于还真有点舍不的;只是二位大人还要回汉室复命,本单于也不便强留。此刻,借助这酒宴,先祝二位大人率汉使团一路顺风,吉祥如意!”
呼厨泉带了个头,他的王相将侯们也一齐举杯祝欢送词。
这欢送词说得冠冕堂皇,路粹和董祀听着,却是轰赶的意思。这样的场面,二人如果不表个态,对方肯定会认为食言,想继续赖在胡地。
于是,路粹和董祀相视一笑,是双双站起,举起酒樽环绕一圈,路粹先开言:“感谢单于和诸位的盛情和欢送,我们汉使团也是归心似箭呀,大单于和诸位放心,近几日,我们汉使团就踏上归程。”
董祀后开言,只是他的言语,让在坐的所有人都乐不可支:“大单于和诸位的祝词,如催阵鼓,是句句紧逼,如果我和路大人还不尽快踏上归程,那真成了厚脸皮了。”
呼厨泉和他的将侯们大笑不止。
人人都欢天喜地,唯独蔡琰悲痛欲泣。日夜盼着回故土,盼来盼去,盼了十二个春秋,亲人真的来迎她回故里,她却面临舍弃亲生儿子。
亲娘怎忍舍弃用自己血肉养大的儿子?
此刻,闻听汉使团要起程回汉室,她同样如挖了心一样舍不得。她开始背过脸去,悄悄擦拭脸上的泪滴。
没人注意蔡琰的悲泣,所有人都陶醉在自己的欢喜里。
呼厨泉朗声道:“汉室的佳酿名扬天下,同样的酿制程序,我们这里的佳酿就与大汉的佳酿同名,诸位可否同意……”
众人未来及答话,牛挤屎早已站起,面向呼厨泉,是振振有词:“尊敬的大单于,虽是一样的酿制程序,却是不一样的水质,也许咱胡地的佳酿比汉室的更琼浆玉液,何必学舌?我们的佳酿应该有自己响当当的名字。”
牛挤屎的这番话,让一些王侯将相不屑的直掩鼻。
呼厨泉却激动的以箸击器:“牛汉医说得好!今天的品酒宴,诸位群策群力,为佳酿取一个响当当的好名字,但不知大汉室给佳酿取名字,都有什么说辞。”
董祀立即大声道:“我们汉室善用酿制者的名字,贵胡地的琼浆,乃本官的马夫亲手酿制,就理应取本官马夫的名字……”
牛挤屎立即反唇相击:“名不见经传的马夫,哪里配为佳酿的名字,那是白白侮辱了琼浆玉液;这佳酿的名字,也可以来自地域和水质……”
呼厨泉的王相将侯们见两个汉人相争,是面面相觑,掩嘴窃喜:这汉人真是愚钝,辛辛苦苦为我们胡人制成了佳酿,现在还因为给佳酿取名字而争得面红耳赤,也不知这是图啥的。
呼厨泉一心向着牛挤屎:“如牛汉所言,那就取自地域吧!但不知这佳酿的水源地是何处?”
牛挤屎抢着禀答:“禀单于,咱胡地的佳酿之地在河套,用的是公主泉的井水酿制,咱这琼桨佳酿的名字,可取“河套”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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