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段勉纳小闷,听话的接过,展开一看:陆鹿?
正是陆鹿的画像。别的倒罢了,那双眼睛活泼灵动尤其逼真,如在眼前一般。
他定定凝望,嘴角不由自主微微弯翘。
这神态落在姜老太太眼里,自然是欢喜又感叹:“益城陆府嫡大小姐,你认得的。”
“是,祖母。我认得她。”段勉也不急于收起,就那么展拿着。
姜老太太眼里就有掫愉之笑,挑眉问:“这个中意否?”
“咳。”段勉不好意思清清嗓子,垂眸不语。
“这会晓得不好意思了?”姜老太太笑笑拿起陆鹿的画像:“这个,祖母先帮你保管着。等她进门,再还给你们。”
“祖母,您,是说……”段勉忽然结巴了,眼眸刷亮。
于是姜老太太做语重心长状:“咱们家虽侯府,断不可以做仗势欺人的事。大庭广众,你本意救人,也是抱过她的。再后来,宝安寺又巴巴的把府里专用手炉私赠,别说益城传开了,就是这玉京城都风言风语传进来。咱们家要不纳了她,这陆大姑娘以后怎么嫁人?”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呢?
纳?不是娶?
为着陆鹿的名声才纳,这是施舍吧?
段勉眉峰拢了拢,抬眼看向慈爱的祖母,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怎么?这个也不愿意?”姜老太太察颜观色,这出色的嫡长孙,好像不完全欣喜呢。
“但凭祖母作主。”段勉起身,长长一揖。
他当然愿意,求之不得。
只不过……能顺利成行吗?
姜老太太长吁口气:嗯,慢慢来。能接受一个女人,就能接受另一个。等他知道女人的好,再帮着精挑细选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嫡妻可不能马虎!
挑灯时,段勉回到自己院中。
他在院中廊下望秋月出神。王平和邓叶面面相觑:几时起,世子爷这么多愁善感了?这是从武将行要改到诗人行列吗?
以往世子爷有心事。总是练武发泄。如今,望月沉思。
“备马。”段勉吩咐。
王平和邓叶又唬一跳,齐声问:“世子爷,这大晚上。去哪?”
“去……”段勉深深吸口寒气,轻声:“去益城。”
益城?又是益城?
天色已晚了好不?这是要快马加鞭呀?这,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两个跟班心里大不以为然,张嘴欲劝。
“你们不用跟去。”段勉添话了。
“什么?”王平和邓叶差点原地蹦起来。
段勉没搭理,而是进房换衣。
“完蛋了!世子爷真陷进去了。王平。怎么办呀?”邓叶苦着脸问。
王平摊手:“照吩咐办呗。世子爷这明显要去见陆大姑娘呀。能拦着吗?”
确实拦不住。
少年情怀,心动初开,不见想念,见之悦喜。别说这秋风寒夜,就是天上下刀子都拦不住一颗蠢蠢发春芽的少男思心。
裹紧风衣兜帽,段勉交待两个小厮几句,纵马驶入漆黑的夜色中。
深秋风寒,刮的脸生疼。段勉却浑身热乎乎的,眼眸清亮,心思再就飞到益城去了。
等段勉风尘仆仆赶到益城郊外陆家别院时已近卯时。
小陆府还在沉睡。他却精神奕奕牵着马站在府外高墙之下。
怎么见到她呢?
段勉这才想起,此处不比益城竹园,他可以来去自如不惊动任何人。
这里,完全不晓得陆鹿住那个方位,冒然闯入,只怕后患后穷。
可是,他等不及了!
他连夜赶路,只为见她一面,却没有预算太多时间。他还得尽快赶回去。
只好赌一回运气了!
四仰八叉睡觉不老实的陆鹿正做着梦,不太好。
前世场景。被警察追。
她戴着面具跑,警察在身后追。跑着跑着,前方一线光,她大喜冲过去。一脚踏空,身子轻飘飘直线下坠。
“啊~”陆鹿大叫一声,吓醒了。
拍拍起伏不定的胸口,陆鹿打算继续睡回笼觉。
‘吱哑’开门声,春草悄悄起床。
陆鹿又感慨一番:还好穿成小姐,不用这么辛苦晚睡早起服侍人。
翻个滚。又闭上眼睛。
‘咚咚’窗格有轻击声。
陆鹿懒得理,继续睡。
‘咚咚’又是两下。
陆鹿火了,大声唤:“夏纹。”
夏纹匆匆束好腰带进来问:“姑娘醒了?”
“谁在外头打扫窗户,吵死人啦。”
夏纹走到窗格张望,回报:“姑娘,这大清早,丫头们才没这么勤快呢?兴许是风吹的响窗户吧?”
“不可能吧?”陆鹿胡乱披件小外套,爬到窗前,推开探头望。
后廊下安安静静的,哪有粗使丫头打扫的影子?
不过,秋风是寒冷了点,但不强劲呀?
可她明明听到好几声击响,难道大清早见鬼了?
“姑娘快躺着吧,小心冻着。”夏纹急忙制止。
陆鹿摆手:“就这小会,没事……啊?”忽然怪叫一声。
夏纹弹跳一下,骇然:“姑娘怎么啦?”
“我,我……”陆鹿啪的关好窗户,神情惊骇。稍加沉吟,又推开窗盯着某个墙头瞧。
夏纹急急找来厚外套给她披上,关切:“姑娘,快回床上暖和暖和。”
“我,那个……算了,横竖睡不着,我今日起个早床吧。”陆鹿语无伦次的。
夏纹睁大眼,姑娘不赖床了?这天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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