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忆用膝盖挪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朝着灵位移动。
满四岁那天,玩耍回家,看到满院子的尸体,父亲和母亲二人相拥在一起,全身上下都是血,僵硬的尸体冰冷刺骨,那温暖的怀抱成为过去,她从母亲手中抠出那块血淋淋的獠牙玉佩,立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开始,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十年七个月零八天。
这好几千的日夜里,哪怕沦落到与野狗争食,哪怕被人拳打脚踢到全身筋脉尽断,哪怕毒发时痛不欲生,她都一次次坚持下来了,只因心中有仇恨,她只能选择活下来。
母亲的灵位完好无损,却在龙氏皇陵里,谁设的灵位?旁边被刀割得惨不忍睹的灵位又是谁的?是父亲吗?可是皇陵里谁会对一个灵位都有这么大的怨气,让他连灵位都不得妥善保存?不是父亲吗?可谁又能有资格与母亲摆在同一个灵台上?
南宫忆好不容易挪到灵位前面,母亲的灵位纤尘不染,而旁边的灵位即便被刀割得遍体鳞伤,仍然依稀认得上面的三个字“南宫恒”——她苦命的父亲!
从小,她就知道父亲的神秘,母亲更是不允许她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她的姓氏,只因南宫的姓氏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虽然长大了多方调查,可是得到的消息总是白纸一张。
因为母亲的叮嘱,所以公主府里的灵位上,连姓名都不能刻得只写了“先父之灵位”用来跟母亲并肩,本来在她心里就是一种无言的痛,可在龙氏皇陵里,父亲的名字正大光明地刻在灵位上,却被人用刀割地满是伤痕,桌子下方的一堆灵位虽然都已经残破,可隐约间“南宫恒”三个字仍然清晰可见。
“父亲!”南宫忆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南宫恒的灵位,抱在怀里,全身不住的颤抖,嘴里一遍遍喊着父亲。
“父亲,不疼不疼。”南宫忆一边轻轻抚摸满是刀痕的灵位,小心翼翼地样子,就是一个孝顺的女儿给受伤的父亲擦拭伤口。
“忆儿给你呼呼,就不疼了!”南宫忆一边轻轻摸着,一边小心地“呼呼”,生怕弄疼那快要被刀割破的灵位。
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落在了刻满刀痕的灵位上,南宫忆慌忙地擦拭,“对不起,父亲,伤口进水了会疼的,对不起。”
可泪水,越擦越多。
“父亲,你不要哭,忆儿会好好的活着的,一定会给你和母亲报仇的。”
“父亲,以后忆儿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伤的。”南宫忆将地上几十个四分五裂的灵位慢慢扒到一起,抱在怀里,可是数量实在太多,她的怀抱太小,灵位抱上了又掉下,南宫忆着急地哭得更厉害了。
“父亲,忆儿没用,连你的身体都抱不住!忆儿没用,忆儿没用……”
轩辕绍宸一旁看着,心疼得如有刀绞一般,好几次想要上前抱住南宫忆,可是南宫忆都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那种无依无靠的可怜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
“卿卿!”轩辕绍宸看着南宫忆不断将抱在怀里掉下来的灵位碎块往怀里揣,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南宫忆,一块块将灵位碎片捡起来,抱在二人之间。
“父亲,忆儿终于抱住你了,忆儿终于抱住你了!”南宫忆看着自己抱得满满一怀的灵位碎块,满足的笑了,泪水模糊的脸上如小孩子一般真诚。
轩辕绍宸忍不住吻在南宫忆的额头、脸颊,那泪水似火,几乎将他融化,却又如刀,一下下剜割着他的灵魂。
他发誓,再也不会让她如此痛苦无助的流泪,哪怕用天宜国所有人陪葬,他也只为她的笑颜。
轩辕绍宸一边吻去南宫忆的眼泪,南宫忆一边止不住地流泪,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迷糊了,只是不断喊着父亲,回忆着她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轩辕绍宸又一次吻去南宫忆脸上的泪水,动作就僵硬了,鹰眸除了冰冷还有喋血,将南宫忆的身子抱起靠在了灵台的桌腿上,轩辕绍宸起身,腰间缠绕的软剑已经紧握在手,一股浓烈的杀气自轩辕绍宸周身散发,长明灯都不自禁地暗淡了不少。
轩辕绍宸长身而立,一把软剑在手中愣是如长剑一般笔直,在长明灯的光照下,发出幽寒的光芒。
轩辕绍宸动了动耳朵,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人数似乎不少,估计有两百,方向还不一样,看来他们二人的行动又被守墓人发现了。
南宫忆对各个密道里的脚步声根本置若罔闻,只是不断地和破碎的灵位说话,轩辕绍宸回头看了一眼,眼眸里满是温柔,转身面对四条密道口,鹰眸里已经深成了一双漩涡,仿佛能把人活活吞噬一般。
很快一群身着符咒衣服的人就冲出了通道,大约有七八十人,宽阔的大厅里因为这些来人显得充实了些。
“首领,他们肯定就是闯入者。”一号刀尖指着轩辕绍宸和南宫忆二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能抱着南宫恒的灵位哭的肯定就是他的孽种了。”首领听到一号的话,倒是一笑,可是笑容里紧紧盯着靠在桌腿边上的南宫忆,如毒蛇一样的眼睛恨不得将南宫忆就此看出几个洞出来。
南宫忆听到首领的话,抬头看去,只见首领充满了仇恨的眼睛盯着自己,顿时就用哭哑了的声音吼了出来,“你说谁是孽种?”
“你啊,你就是南宫恒那个低贱男人的孽种!”首领一笑,仿佛只有痛骂南宫恒和南宫忆,他心里才能畅快。
“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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