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事,我,我懂懂懂得!”钟诚结结巴巴地说着,捂嘴猥琐地偷笑了下赶忙关上病房门。
程然诺羞得满脸绯红,她左右挪动了几下身子,但似乎觉得怎么坐都尴尬无比,慌得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她咬了咬唇,背对着危钰坐在病床边上,小声试探着问道:“喂,你刚干嘛呢,吓死我了。”
危钰一双黑眸却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他的眼睛转也不转一下,好像水晶球般纹丝不动,他喉咙里发出失痛的嗓音,“我又看见她了,我没法闭眼,只要一合上眼就是她,全是她。”
程然诺愣了下,她回头瞧向微微蹙眉的危钰,她不由握紧放在双腿上的拳头,“你,你又梦见你前世要找的她了?”
危钰颓唐地躺在那里,仍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好似要将那里看出个洞来,“每次做梦她都离我那么近,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声音,她的每个动作,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简直就像刚发生过的事情,可只要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她就消失了,她的长相声音,和她有关的一切,我都记不起来,如果再找不到她……”
程然诺瞧着心如刀绞的危钰,她忽然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但她却强挤出一丝笑,“没关系,我了解这种感觉,我也在找前世杀我的凶手,但每次都看不清他的脸,以至于我现在特别害怕今生他还会像前世一样残忍地杀了我,这种感觉确实很纠结……”
但程然诺的话还未说完,危钰却忽然厉声吼道:“你根本就不懂,这不一样!”危钰刚喊出声,他猛地一皱眉,不由咝了口冷气,似乎是牵动了肩膀处的伤口,鲜血不断汩汩地涌出,染得厚重的白纱布一片鲜红。
程然诺吓得赶忙扶他躺下,但危钰却猛地甩开程然诺的手,他自己兀自躺了下去。
程然诺被他这样一甩,颇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她瞧着危钰背对着自己躺下,她站了站,只得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坐着拎了一篮水果的钟诚,程然诺坐到他身旁问道:“钟大叔,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钟诚窃笑着瞟了程然诺一眼,“小危危,他,他,就是这样,他,他,他冷漠不是因为讨厌你,而,而,而是他,他一,一,一个人久了,不,不,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情情……”
程然诺听着钟诚吞吞吐吐的话,不禁笑道:“不是啦,他个神经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我才懒得理他呢,我是好奇,危钰要找的那个女孩,是他前世的恋人吗?”
程然诺慢慢收紧了拳头,她紧望着钟诚的眼睛,不知为何,自己的左心房突突直跳,急切而慌张地等待着钟诚的答复,但又生怕会听到她所抗拒的肯定回答。
钟诚布满皱纹的额头微微皱了下,额上的沟壑如同溪水般更加密布了,“怎,怎么可能!”
程然诺清丽的眼睛瞬间放射出光芒来,她嘴角微向上弯,“真的?你确定不是危钰前世的恋人?”
钟诚狐疑地瞅了程然诺一眼,“你,你,你怎么神经兮兮的,人,人哪,哪里有什么前世,而,而,而且就小危危的怪脾气,谁,谁,谁会喜欢他,我,我,我记得他,他一直找那个女孩,是,是,是说那女孩欠了他什么东西,好,好,好像是块玉坠坠坠……”
“玉坠?他的藏品多得简直都能开博物馆了,还会在乎一个什么玉坠?那女孩欠他的玉坠得多昂贵啊?”程然诺挠了挠头,她虽有些疑惑,但心情却是欣喜的。
“何,何,何止贵啊,那,那可是西汉最罕见的,算,算了,跟,跟你说,你,你也不懂……”钟诚费劲地吐出这一串话,随即像打发文盲般冲程然诺摆了摆手。
程然诺只皱了皱鼻子,心中暗自抱怨,切,你们砖家你们就了不起啊,跟危钰一个德性,不对,危钰脾气更臭!
起身的程然诺刚走到病房门前,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正准备转动,钟诚却斜眼瞅向程然诺,“不,不,不过你,你,你也挺厉害的,居,居,居然能让小,小,小危危,去,去救你,他,他,他以前说,就,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他,他也不会皱一下眉眉眉……”
程然诺立于病房门前歪着脑袋,“他神经病啊,怎么说这种话?”
钟诚撅着嘴,一撇嘴唇艰难地道:“就是,是,是因为那个玉坠,十多年前,他,他,他因为救人,把,把玉坠弄丢了,所,所,所以……”
“所以找到那个女孩,就能找到他那价值不菲的玉坠了?”程然诺忍不下去,替结结巴巴的钟诚,将后面的话说完,钟诚听了慌忙挑起两道贪官似的浓眉,笑着使劲点头。
“好吧,真是爱财如命,看他用的手机,都知道他就是个赤果果的守财奴,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藏品又怎么样,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救人搞丢个玉坠又怎么了?难道生命还不如一个死物重要吗?”程然诺对着钟诚嘟哝道,但她说完又怔了下,她站在病房门前,握门把手的手不断渗出汗来,她低垂着眼睫,轻声低问道:“不过,既然他说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那为什么救我?”
程然诺想到危钰一天之内救了她三次:避开烟灰缸,托住她头的手背刺进了玻璃渣,甚至昨晚还替她挨了一刀……
但钟诚还没吭声,病房门把手忽然转动了下,门从里面打开了。程然诺惊得站在门前愣住,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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