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赶紧赔笑对杨仙茅说:“公子能给人开膛破肚,治疗的方法当然是别出心裁的,要是在这之前,老身不知道也没听说过杨公子这种治病手段,陡然听公子要用这样的方法给老太爷治病,那老身也是坚决不赞成的。但是现在,田家媳妇身怀有孕,公子还替她破肚子治好了病,才知道你的医术果然是非同凡响,因此,假如公子决定给老太爷开膛破肚治病,老身也断无反对的道理。”
其他几个人也赶紧点头表示赞同。杨仙茅却摇摇头说:“我前面说过,手术有它适用的范围,并不是任何病痛都可以用手术来治疗,而老太爷这个病就不需要手术治疗,而用汤药更为合适,但是药方要用的恰当才行。而这药方我一旦说出,只怕你们就不会同意了。”
老夫人原以为杨仙茅要给老太爷开膛破肚治病,想不到居然还是要用汤药,微微有些失望,因为他们对杨仙茅的手术神技叹为观止,期待他大展神通,像治好田埂子媳妇那样把老太爷的病治好,却想不到他还是要用汤药。而汤药一道他未必强得过韩神医的女儿韩雪娥。
望着老夫人等患得患失的眼神,杨仙茅咳嗽了一声道:“汤药有时候比手术更管用的。而且,治好老太爷的病,只需一味药就可以。”
“什么药呢?”
“生大黄!”
老夫人等人不由愣了一下,随后异口同声地叫道:“不行!”
生大黄具有泻热通便的作用,主要用于大便燥结,但是由于生大黄是泻下的峻药,药力十分厉害,所以对脾胃虚弱者以及年迈体衰者,要慎之又慎,免得伤了正气。对于这个基本的药理,这些长年累月服中药治病的人当然是明白的,知道生大黄是虎狼峻药,如果用在奄奄一息的老太爷身上,那无异于火上浇油。只怕汤药服下,转眼就会毙命。
所以老夫人说出不行的时候,气得身子都在发颤。她想不到自己满心希望这位拥有开膛破肚神奇医术的小郎中拿出一个可以救自家老爷的良方出来,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完全是违背医理的方子,不由又气又急,情急之下,居然咳嗽起来。两个儿媳妇和红裳儿帮她又是捶背又是抚凶,半晌这才气息稍稍和缓。
奎二郎阴沉着脸盯着杨仙茅说:“杨公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父亲已经生命垂危气息奄奄,你居然还要用如此虎狼之药,你想要老爷子的命吗?”
韩雪娥轻咬红唇,思索片刻,也对杨仙茅说:“我也曾想过,老太爷一直不思饮食,或许是宿食未消才没有胃口,如果是这样的话,泻下通便是正途。只要把积食排出之后,就能恢复,但是,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再加上数日粒米未进,单靠参汤吊命,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如果再用泻下峻药,只怕老人家身体经受不住,还是另外想个方子为好。”
杨仙茅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我刚才说了,我就这一个方子,再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说到这,目光很随意的望向了奎大郎。
奎大郎先前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惊呆了,他想不到杨仙茅居然要用这个药方。他当然也知道,像父亲这样的年迈体衰而且因为数日停食已经极度虚弱的身体,再用大黄这样的生猛虎狼药强力泻下,很可能会一命呜呼,这样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他心里暗喜,原来杨仙茅故弄玄虚半天,居然是这样一个药方,倒的确是治死人十拿九稳的恶毒药方。
只不过,他听到众人齐声反对,也不好太过标新立异,决定先静观其变。等到杨仙茅做一番解释之后,他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支持杨仙茅的决定,这样就更为稳妥。可是看见杨仙茅并没有进行解释,只是很简单的说就这个药方。看情况他若再不表态的话,只怕会错失良机,一旦这个药方被老夫人坚决否定,那再想挽回就难了。
因此,奎大郎赶紧咳嗽了一声,对奎老夫人说:“父亲的病,得到韩神医真传的韩姑娘几次变方都没有任何疗效,说明这病十分怪异。怪病恐怕要用怪的方法来治。杨公子能给人开膛破肚治病,医术之神奇,我们都有目共睹。我相信,他用这方子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现在父亲已经病情危重,韩姑娘又束手无策,若不按照杨公子的方子,那就只有眼睁睁看着父亲病死。左右是个死,为何不按照杨公子的方子治疗一下呢?”
老夫人眼睛一瞪,对奎大郎说:“你难道不知道生大黄是什么样吗?你爹爹现在这样子,你觉得吃下生大黄他不会死吗?亏你还是家中长子,怎么如此糊涂?”
奎大郎陪着笑脸,尽可能语气婉转对母亲说:“娘,如果在昨天晚上之前,有人告诉你,杨公子能给人开膛破肚治病,你会相信吗?”
听了这话,老夫人不由愣了一下,暗自琢磨,的确是,若是不是亲耳听到八个丫鬟婆子和两个儿子在现场看到的情况,老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开膛破肚治病的,可她不相信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而且今天一大早,杨仙茅还没起来的时候,老夫人就派了贴身丫鬟去田埂子家探望情况,得知田埂子的媳妇已经苏醒过来,肚子完全不痛了,请稳婆来查看,胎儿也安好。尽管肚子上有伤口,一时半会儿还起不了身,气色已经大好,再没有痛得死去活来。牛郎中也来看过,也认为田埂子媳妇已经转危为安,就等着伤口的愈合。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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