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对男女过来,铁脑壳他爹觉得有些尴尬,刚才自己一泡屎拉在路边,也没得离路远一点,而现在裤子还没系好,又走不了,便索性扭头望向夕阳那边,装着欣赏夕阳,同时继续系着裤子,这样不至于让那小姑娘看见自己系裤子的不雅举动,要不还以为自己是个坏人呢。
走过来的这两人正是杨仙茅和刘冬雁。
他们一路沿着山出来,还是跟先前那样,边走边打工找吃的。刘冬雁曾经私下里跟杨仙茅建议,要不带些钱在身上试试看,反正钱也不多,丢了也就丢了,把钱放在渝州,要丢了还不是一样吗。
杨仙茅没有采纳她的建议,因为他对钱财过手留不住已经深有体会,所以依旧靠着双手打工,主仆两人一路前行。
杨仙茅没有选择留在渝州,尽管那里有他很熟悉的人,也有关照他的刘老五,还有他可以享用一辈子的翠香楼,以及放在夜叉女肚子里的那一万两,可是他还是决定走,因为那些钱都不属于他,他在渝州每一个地方每一刻都能感受到夏银花的存在,这让他心里抽一般的痛,他不敢打听夏银花现在怎么样了,又不愿意呆在那儿,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他们俩一路行来到了这老槐村,经过老槐村问了路,知道下面有一个县城叫做三萧县,于是,他们便准备到县城里去投宿。
走到半山遇到了铁脑壳一家,远远看见一个男人在路边起来提裤子,便知道肯定是在方便,杨仙茅不禁皱了皱眉。毕竟这山路很窄,若是不留心的话,一脚踩在茅草盖的屎上头,岂不是害人吗,这人可真是的,也不避开道路。
所以杨仙茅很是不满的瞧了他一眼。就这一眼,杨仙茅忽然站住了,刘冬雁也站住了,她闻到了一股臭味,本还想快点离开这,可杨仙茅站出来,她就不能往前走,于是疑惑地回头望着少爷。
铁脑壳他爹原本想等杨仙茅他们走过之后,再系好裤子追上妻子和孩子,却见杨仙茅已经站住,他是背对着杨仙茅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疑惑的回头过来,却瞧见了杨仙茅皱着眉望向他的神色,于是讪讪的笑了笑,提着裤子正准备走,杨仙茅却把他叫住了:“你等等。”
铁脑壳他爹站住回身说道:“有事吗?”
杨仙茅问:“请问这里距离三萧县还有多远的路。”
一听问的是路程,他爹才松了口气,说:“最多一个时辰就到了,你们走快一点的话,估计天黑之前便能看到县城。”
杨仙茅又问:“你们是老槐村的。”
“是的,你们经过我们村子了吗?”
“是的,你们到县城里去做什么?”
听到这路上偶遇的年轻人问的这么细,而且还问到他们要去干嘛,铁脑壳他爹有些不悦,淡淡的声音说道:“孩子病了去找人给看看,两位慢走。”他提着裤子往前走。
“你等一下。”
杨仙茅将他叫住,等他回身瞧着自己,这才指着他刚才拉的那泡屎,说道:“你自己瞧瞧你的大便。”
铁父一听这话不由得老脸一红,还以为杨仙茅要责备他,又觉得杨仙茅的脸色似乎不像是要责备他的意思,而是一种好心提醒,莫非自己大便真有什么不对劲吗?
于是铁父朝着自己大便瞧了过去,这一瞧之下犹如当头一桶冰水浇了下来,原来他的拉的屎是棕褐色的脓血便,看着触目惊心。
这一下子铁父呆住了,傻傻的望着。
杨仙茅沉声说道:“你应该是得了病,而且这病还很严重。你最好早点治疗,不然恐怕会后悔的。”
铁父只是一愣神,便问:“你是做什么的?”
刘冬雁原先不知道杨仙茅要做什么,知道杨仙茅提醒他注意那脓血大便之后,这才知道原来杨仙茅凭借这一点,发现对方生病了,赶紧上前一步,挺着小胸脯垫了垫后背的大木箱子,说道:“我们少爷是一个能看风水治病的郎中,也是一位精通道法的道长,好心指点你,你若不听,必然自食其果。”
一听这话,铁父反倒笑了,说道:“原来是个走江湖的郎中啊,那我明白了,你的话我记住了,改天我去找郎中看看,两位慢走。”
说罢转身提着裤子就走了,好像生怕杨仙茅他们要抓住他,逼他买药似的。
瞧见他走之后,刘冬雁没好气的朝他背影扮了个鬼脸,说道:“以为我给你卖药丸了,把我们当走江湖的,真是的,别理他少爷,我们走吧,真的好臭。”
杨仙茅迈步往下走,的确他并不会主动去请病人来找自己看病,更不会求着对方,假如对方对自己的善意提醒并不理睬,那杨仙茅绝对不会再说第二次,也更不会追上去,所以便迈步往前走去。
走出一段路,杨仙茅站住了,若有所失,刘冬雁瞧着他问道:“少爷怎么了?”
杨仙茅回头望向山道上已经变成黑点的那一家人,沉声说道:“若是我料想不错,他们好像得了瘟疫,会传染的。”
一天瘟疫两个字,刘冬雁顿时吓得一哆嗦,在阴州遭遇的那场可怕的瘟疫让她记忆犹新,即便是睡梦中有时也会因为噩梦而吓醒过来,现在居然又听到这可怕的词,她脸色不禁大变,对杨仙茅说:“少爷,那我们赶紧走吧,这瘟疫原来到了这儿还没走出去呀?”
“这次的瘟疫跟我们在阴州的霍乱瘟疫不是一回事,虽然我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不过我感觉比阴州的那场瘟疫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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