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弟走后,围观的人也就各自散了。
夏银花按捺着砰砰乱跳的芳心,几乎要纵身扑入杨仙茅怀抱。当他看见杨仙茅淡淡的神情时,他又站住了,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有没有自己。
呆了片刻,夏银花这才有些苦涩的说了一句:“你,你一直在我店里,却不告诉我?”
“我必须在暗处才能发现敌踪,所以不能告诉你。现在乞弟已经对马力发出严厉警告,我相信马掌柜和他儿子没有这个胆子招惹这些聚啸山林的叛军首领。马掌柜他们会用别的办法来对付我,但是,他们不敢再用你来做要挟,得罪乞弟对他们来说代价太大,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经营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一听这话,夏银花心中猛地一紧,上前两步,到了杨仙茅面前,仰着头望着她说:“那你呢?你,你还留下来吗?还在我这摆摊吗?”
问出这话时,夏银花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杨仙茅说了那句话之后,便意味着他迟早会离开的。
果然,杨仙茅点了点头,说:“我是个四海漂泊的人,居无定所,我也不知道我下一步会去哪里。”
“你可以留下来呀,我们说好了的,你把钱给了我,我是你的女人啊!你别走了,跟我住在一起,我开茶肆,你摆摊。算命也好,给人看病也好,我们在一起,好不?”
夏银花声音有些发颤,芳心砰砰乱跳,满心期待,患得患失的望着杨仙茅,期待着他点头,那样的话,她会不顾一切扑入他的怀里。
杨仙茅却心中暗叹,自己是五弊三缺之人,先前在渡河的时候已经证实了这一点。自己命中不仅注定无妻无妾,也注定无法与一个女人长相厮守,不管是否是妻妾名义。这就是五弊三缺的鳏的含义。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惹人家黄花闺女,到头来让人伤心。
所以杨仙茅歉意的笑了笑,找了一个不靠谱但绝对有效的借口,他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道士度牒,展开给她看。
借着天空的余晖,夏银花看清楚了上面赫然写着:一文道人,俗名杨仙茅,以及籍贯、出生日期和体貌形态描述,赫然就是杨仙茅。
夏银花脸上变得苍白,她轻咬红唇,怔怔的瞧着杨仙茅,说:“你,你当真出家了?我以为你是假扮的……”
杨仙茅没说话,将度牒缓缓收了回来,放入怀中,虽然这对他来说只是行医的一个便利,他并不打算真的做一个道士。但是,这成为他最好的婉言拒绝夏银花的借口。
夏银花叹了口气,神情黯然低着头往茶肆里走。
杨仙茅也跟着转头走到茶肆四方茶桌前,把自己放在地上的木箱拿了起来,背在背上,拿起幌子准备走。
夏银花忽然又拦住了他说道:“你等等!”
杨仙茅站住。夏银花说道:“如果,你还没有找到新的去处,能不能每天还是在我这来算卦看病?帮我挑水,一日三碗茶,六个炊饼。帮我劈柴火,再加一顿酒饭。对了,你出家做道士能喝酒吗?”
杨仙茅听她话语中带着伤感和哀求,心头一软,点了点头,说:“我这一派可以喝酒的。”说着,头也不回迈步往前走去。
夏银花听到他这句话,心头一喜,这表明杨仙茅已经答应以后还会到她这来,至少在他没有新的去处之前。她欣喜之下,美丽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含情脉脉望着他的背影。虽然他已经出家,与自己不可能有结果,但是,只要能时时见到他,心中就是温暖的,对于夏银花来说,这便已经足够了。
杨仙茅沿着青石板的街道往前走着,天已经黑了,路边铺面和住家窗户透出灯光,斑驳地照亮了脚下的路。
正走着,忽然,有人高声从街边小巷里叫他:“这位莫非是杨仙茅杨道友?”
杨仙茅站住,扭头一瞧,却是上次在徐家村给徐老员外女儿看病时,请来帮着作法驱鬼的那位清风道长。
他带着两个弟子,从一条小巷出来,正好,杨仙茅走在一处屋檐下,屋檐处挂着两盏灯笼照得明亮,一眼就认出来了。
杨仙茅勉强一笑,点头说道:“原来是清风道长,真是幸会!”
清风道长笑呵呵走上前,看了一眼身穿道袍的杨仙茅,稽首道:“原来,杨老弟果真是同道中人,却不知尊号如何称呼?”
“一文,看病一文钱的一文。”
清风道长哈哈大笑,说:“杨道友以一文为道号,当真是别开生面。不过,这也能够准确地反映出一文道友宅心仁厚悬壶济世的宽阔胸怀,佩服佩服,却不知杨道友这是要去哪呢?”
杨仙茅嘿嘿笑了笑说:“我正准备找个地方住。”
清风道长眼珠一转,说道:“原来如此,这好办,如果杨道友还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处,倒不如到鄙观挂单。上次不是说好了,一起给人看风水做法是治病吗?”
“哦,道长的道馆就在附近吗?”
“也不算太远,往前再走三五里路,就在江边。”
杨仙茅想了想,到底还是问道:“不知道在贵道观挂单,食宿费该怎么算呢?”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鄙道观虽然小,却也是供挂单道友吃住的。而且,以你的医术和术数,要想赚钱,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而且咱们一见投缘,一起合作做过法事,上次还蒙你推荐给徐老员外做了法事,赚了不少钱。我要分给你,你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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