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萧干心头一沉,急声问道。
康莫哆嗦着指着门口那无头兵士,颤声说:“他,他的脑袋不见了。那什么鬼怪,把他脑袋,咬掉了……”
萧干吓得一哆嗦,扭头望去。因为他是坐在铺盖上的,平着望过去,能清楚的看见他身体的正常轮廓。——那是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肩膀上还有半截的脖子。
这个场景更诡异,把萧干吓得全身发颤,结结巴巴道:“快,快点灯啊,快!”
康莫已经吓坏了,倒是那被惊醒的近侍亲兵刚刚醒过来,虽然听说了这惨剧,但是先听到预警才看到真实情况,所以多少有些心理准备,没象康莫被吓成那样。听到萧干是让点灯,赶紧的爬起来把气死风灯点亮了。
近侍亲兵把灯交给萧干,望着老乡的尸体,跪在地上哭。若不是老乡替他值夜,死的就是他。
萧干一手提着长剑,一手举着气死风灯,在小帐篷四处巡视了一遍,看见墙角一小袋干粮还在,三个人的地铺并排放着,帐篷四处都密封完好,没有什么异样。
萧干大着胆子回到那尸体旁,查看了一下,脖子断口残缺不平,还有些筋骨延伸脖颈,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撕咬掉的,而不是被利刃砍切的。
他又检查了一下门帘,让他更是一阵胆寒,——系门帘的带子都好好的,没有被解开、扯开的痕迹。而且带子之间的缝隙很小,从这么小的缝隙是钻不进一个人来的。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康莫的一句话,让他听得毛骨悚然:“他,他的人头呢?”
萧干立刻转身扫了一眼地上,果然没有。便在地上搜寻,果然,地上竟然没有发现这亲兵的人头。
亲兵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浇透了,地上的铺盖也沾上了血,血液才刚刚开始结冰,由此可见应该死去没多久。他们三人睡得都太死了,居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也闻不到浓郁的血腥味。
人头呢?
这帐篷没有任何破损,门帘的缝隙连个小孩都钻不进来,更不要说大人或者什么大的怪物。人头能跑哪里去?可偏偏就是找不到。
这件事不能想,越想越恐怖,——这怪物能一口咬掉兵士的脑袋,绝对不是一个小东西,至少应该比人的头颅大几倍才行。这至少比人的头颅大几倍个怪物,是怎么穿墙过壁进入帐篷将他兵士脑袋咬去呢?
这件事越想越让萧干觉得诡异。他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沙哑的嗓子叫着:“快!传令,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连萧干这等武功高强的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十分慌乱,更不要说康莫了。康莫马上让近侍亲兵出去传令,然后慌慌张张地开始收拾。
忽然,他想起什么事,又问萧干说:“那,那他的尸体怎么办?”
“扛出去埋在雪地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发生的事。问起他来,就说昨晚上他值夜冻死了,已经埋到雪里,别人不会多问的。”
康莫赶紧将那具无头尸体扛出了帐篷外,先小心地看看其他帐篷,那些兵士没得到命令之前不会出外面来,所以他扛着尸体快速跑出百十步之外,将尸体扔到雪地中,用积雪将它埋了,然后赶紧溜了回来。
当兵士们聚拢之后。没有兵士询问怎么少了一个人。但萧干还是主动故作镇定的宣布,近侍亲兵的老乡,昨天晚上值夜给冻死了,已经埋在了雪地里。
萧干宣布这样的结局,比告诉大家他在帐篷中被神秘的怪物咬掉了脑袋要好得多。毕竟这几天冻僵死在路上的兵士都好几个了,兵士们对此已经麻木。
萧干下令先出发,走出了一个时辰,已经离开了那诡异的地方,这才又下令扎帐篷吃东西。
萧干把剩下的干粮再一分为二,将其中一份分发到了每个兵士手中。那一点点干粮不够吃上几口就没了,兵士们舍不得直接吞下,把它泡成了稀粥慢慢喝下去。这样肚子有鼓胀感,至少能顶得一两个时辰不会太过饥饿。
因为没有什么吃的,所以出发前的用餐很快就吃完了。辽军士兵默默的拆了帐篷,放在雪橇车上,然后继续用肩膀扛拉着,冒着暴风雪往前行进。
萧干依旧是一个人拉两辆雪橇车,上面放满了沉重的帐篷和被褥等物。现在暴风雪明显比头一天小了一些了,虽然是极夜,但接着冰原反光,能看出上百步远了。
这次伏击他们也没想到会回不去,所以并没有携带沙漏,并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而现在又看不到太阳,也无法根据太阳来辨别时辰,只能根据中午时天会微微发亮来判别一天的大致时辰。
再行走一段路之后,天空逐渐明亮一些了,积雪的反光也进一步增强,暴风雪则进一步减弱,变成了刮大风的下雪,因此他们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已经连续几天他们每天只能吃一顿,而且每顿的粮食越来越少,兵士们饿得摇摇晃晃。特别是在冰雪之中,寒冷刺骨之下,更觉饥寒难耐。又有好几个兵士陆续倒在了冰雪之中,再也爬不起来了,其他人也没有力气帮忙。
正在萧干感觉到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康莫指着远处,高声说道:“将军,你看,那有个小黑点,是什么呢?”
萧干赶紧顺着他的手势往前望去。果然,在他们视线所能及的风雪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在这茫茫的雪白一片的冰原之上,如果出现其他颜色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行人或车队,可能是寻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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