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双手抱着冯秋雨,小心地下了马车,飞奔进屋子。杨明德正在给一个病人看病,母亲张氏在给病人抓药,见到杨仙茅抱着一个年轻女子进来,吓了一跳,随后又进来了好几个壮汉,都是面有痛苦之色。
杨仙茅也不多说,直接抱着冯秋雨进了自己的房间。因为他的房间是靠近街道,光线明亮。进到屋子,他先将冯秋雨放在了自己床上,快步出来对父亲说:“爹,我需要你这张长条桌子,我要给冯姐姐开膛破肚做手术。她被人打伤了腹部。”
杨明德吓了一跳:“开肠破肚?开什么玩笑!你要给抱来的这位冯姑娘开膛破肚缝合伤口?”
从来没有听说过世间居然有这样的神奇医术的。
杨仙茅道“是呀,她被人打伤,内脏破裂内出血,必须开腹治疗,要进行缝合,不然会死的。——放心,我在太医院学过这种医术,我里面的床太矮了,不趁手,需要把外面长条桌子搬进去做手术台。”
杨明德见他说得焦急,又听他说是太医院学的医术,当然也就不再多问,忙不迭的点头说好。杨仙茅赶紧指挥黑脸壮汉鲍雄等人将那桌子抬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好在他卧室空间比较宽大,有一大块空地,足以放下这张桌,并还有回旋的余地。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杨仙茅在大堂里开始准备手术器械和药品。
正在这时,大门口有人招呼说:“杨大哥!”
听声音很熟悉,杨仙茅扭头一瞧,正是渔家女阮彩云。
阮彩云头上梳了个双丫髻,身穿洗得发白的青色窄袖夹袄,下面绿罗裙,脚下一双草鞋。手里拿着个钱搭子,迈步进来之后先给杨明德和张氏施礼。招呼过后,才对杨仙茅说道:“我是来买防冻伤的药的,可巧碰到你了。——你在忙什么呢?”
这些天阮彩云经常到药铺来买防冻膏和防冻药,也就与杨明德和张氏熟悉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害羞生分。
一见到他,杨仙茅心中一直盘算的助手问题迎刃而解。——因为阮彩云身有武功,这样的女子应该眼疾手快,而且有力气,不会害怕看到血或者开膛破肚什么的,能胜任自己助手,于是急声道:“我要救一个重伤的病人,她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我要给他开膛破肚进行治疗,需要一个帮忙的,你做我的助手行吗?。”
阮彩云吃了一惊:“开膛破肚?我,我不会呀……”
“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其他不用管,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做我的助手,一切听我安排就可以了。”
阮彩云听到这么说,觉得自己应该能做到,点头说:“没问题,我听你的。”
“你赶紧先把指甲剪短,然后洗手,用药水浸泡双手之后,听我说我需要你做的事情,然后按照我的安排来做。”
杨仙茅将所有需要的手术器械和药品都搬到了自己屋子里,又对严儒生等人说道:“你们在外面警戒,谁也不许进来,这可关系到冯姐姐的性命。”
刚才离开熊家庄的时候,严儒生已经安排伤势相对比较轻的黄丁跑去将他们的兵刃都取了来,防止熊锋赶来狙杀。当下,将手中判官笔倒过来提在手中,道:“小神医,你尽管放心,这里有我们。”
于是,杨仙茅这才带着阮彩云进了屋子,外面的人把房门拉上。
为了每天去走街串巷行医,给人无痛拔牙什么的,杨仙茅每天都要预备一定量的麻沸散,撞在瓷瓶中,所以麻沸散倒是现成的。
在给冯秋雨服麻沸散之前,他先倒了一碗消毒生肌汤,这个也是事先准备好用于手术的抗菌消炎药。当下倒了一碗,搀扶起冯秋雨,喂她服了下去。
随后他才倒了一碗麻沸散,对冯秋雨说:“姐姐,你服了这药,就能睡过去了,不会知道疼痛的。等你醒过来,我的手术就已经做完了,你的腹部就不会痛了,会感到全身轻松,很快就能康复,相信我!”
杨仙茅心里想的是,如果手术成功,冯秋雨苏醒过来,的确便能感觉到自己所说的那般轻松。但如果手术失败,没能救活,她会长眠在手术台上,那样他也不会感觉到痛苦的。
冯秋雨露出了温柔的一抹微笑,痛苦仿佛已经减轻了很多,艰难抬手接过了药碗,将一碗药都喝了下去,然后说:“等我醒来,一定好好谢谢你!”
杨仙茅温柔的笑了笑,微微点头,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开始洗了手,用消毒药水浸泡。
当发现麻沸散已经发生了作用,冯秋雨已经陷入了昏迷之后,杨仙茅吩咐阮彩云将冯秋雪衣服全部脱掉,并铺上一张经过高温消毒的手术巾,暴露出腹部手术部位——那漆黑的手掌印。
现在还不清楚冯秋雪究竟是哪些内脏受到了损伤,损伤程度如何,必须开腹探查,然后才能针对性的进行手术。
杨仙茅拿起了手术刀,深吸一口气,稳稳的切开了冯秋雨腹部肌肤,打开了腹腔。
腹腔里有大量的积血,杨仙茅不由头皮发麻。
他之前解剖的,都是已经死去的犯人或者病人,血液都已经凝固,特别是解剖处决的无人认领的死囚,因为是砍头,大量的血已经流失,开腹之后见不到什么血,特别是腹部,没有外伤的话,血液也不会进入腹腔,而现在整个腹腔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液。
只不过,这一点他已经预料到了,在华佗的《青囊经》中已经说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他首先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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