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司舞本欲驳了东岳帝君的话,谁知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在这黑暗中,叫人听得十分清楚。
司舞忙捂住肚子,尴尬无语起来。
“饿了?”东岳帝君却是轻声问道。
“能不饿么…”司舞嘟嘟囔囔着,自己急着往这茅山来,倒是连午膳都没吃,从东岱宫逃出来后便滴水未进,方才情势危急,倒也觉不出饥饿。现在在这貔貅的肚子里片刻安稳下来,饿意便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而至了。
东岳帝君那边没再说话,却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司舞似乎在这腥湿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诱人香气,似是不敢确定般,司舞抬起手,又揉了揉鼻子。
“吃吧…”东岳帝君的手伸到司舞面前,这回那叫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扑鼻而来,就在司舞的跟前来回游移。
“这是?”司舞伸出手去,却是触了一手的油。
“荷叶鸡。”东岳帝君启唇道。
司舞有些诧异,这东岳帝君到底是来茅山灭妖还是来游山玩水的,难不成方才打斗时,他怀里都揣着这包荷叶鸡?
司舞一时愣神,东岳帝君似察觉出她的不解,便是开了口,悠悠说道:
“本君来这茅山的半途中路过了个热闹的镇子,看这荷叶鸡香气袭人,又想到你未尝过这人间的美食,便买了想等回去后给你尝尝鲜。”
“好在方才没叫这荷叶鸡丢了…”东岳帝君将手中的鸡肉撕下一块来,这回却是递到了司舞的嘴边。
“只是有些凉了,你且将就着吃点吧,日后本君再给你买。”
东岳帝君一席话说得平平静静,似乎对他来说这做法再正常不过,可一旁的司舞却是有些难以应答。
如此凶险的灭妖途中,他竟还有那样的闲情雅致去买一包热气腾腾的荷叶鸡。司舞一时间又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寒冷似冰,灼热如火,淡漠正经如师尊,温顺幼稚如孩童,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东岳帝君?
嘴边的鸡肉虽是已经凉了,可香气却依旧不减,腹中又声一阵空空如也的哀怨,司舞也不再考虑其他,伸手接过那东岳帝君手上的荷叶鸡。
一块香喷喷的鸡肉入喉,司舞此刻甚是满足。
“你不吃么?”司舞饿得很,倒是一时吃得兴起,忘了身边还有个东岳帝君。等想起来时手上的荷叶鸡已所剩无几,司舞顿了顿,忙是向东岳帝君问道。
“本君不饿…”东岳帝君淡淡应道,语气中难掩宠溺。
“那…那我便吃完了…”司舞饿的厉害,想着这黑漆漆一片东岳帝君也看不见,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吃光了这一整只荷叶鸡。
“对了,帝君…”司舞伸手抹了抹油腻的嘴角,问道。
“嗯?”东岳帝君应声。
“那这茅山的妖物,你寻得了没有?”司舞想起东岳帝君往这儿灭妖一事来,遂继续问了下去。
东岳帝君启唇,淡淡说道:“并无妖物。”
“并无妖物?”司舞不解:“牧尘子不是说那妖物将这山民吃得连渣都不剩么!”
“你方才…可是触到了什么东西?”东岳帝君说道,这一句,却是叫司舞又想起了刚跌进貔貅肚子后,她摸摸索索中触碰到的那颗人头。
想到那颗人头上有些腐坏的五官,司舞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是…是颗人头。”司舞颤颤地答道。
东岳帝君闻言,顿了顿,说道:“这里的人头,怕是不只一颗。”
“你,你说什么?”司舞吃了一惊,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这山洞洞口无端被暴露在外,这里的山民,胆子大的,便探了进来,而这进得石厅的人,虽不认得这女娲石,但见着必然会认为这是些贵重的玉石,所以这些山民,无一不打起了女娲石的主意。”东岳帝君道。
“帝君你的意思是,是貔貅吞了这些山民?”司舞脑中清朗起来,原来方才自己摸到的人头,便是那贪婪的山民的,想盗取女娲石不成,却都被守护神器的貔貅吞下了肚。
“这些个山民进了洞便再也未出来,外边的人便以为洞中有妖兽存在。”东岳帝君应道,他与牧尘子往那村中打听时,前些日子进入洞中的山民的妻子,便是啼啼哭哭诉了起来。
“他只说是在山洞里发现了宝贝,可这一去,就没再回来了!”那女人一张被岁月侵蚀的脸上惨淡无光,哭得声嘶力竭。
“原来是这样…”司舞失落地喃喃而语,自己还以为这妖物会和惑她入梦的盈袖有关,没想到,却并非如此。
司舞一时沮丧,抱着膝盖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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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司舞在这黑暗中渐觉困乏起来,她揉了揉眼,心中默默提醒起自己来:
“不能睡,不能睡,这孤男寡女的…可千万不能睡了…”司舞一个劲地摇头,欲维持着清醒。
“困了便睡吧…在这儿本君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东岳帝君却似觉察出司舞的担忧来,这会儿却是突然启声说道。
司舞皱起眉来,心想这东岳帝君话儿说得倒是好听,方才他还不是趁自己不注意便吻了自己的额头。想到这事,司舞便一时气急,支支吾吾道:“你!你!你说什么呢!”
“怎的?还是书儿你希望本君做些什么?”东岳帝君见司舞支支吾吾,却是难得地戏谑道。
司舞被东岳帝君的话噎住,忙反驳道:“你莫瞎说!我才不想和你发生什么!”
“那就是…你不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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