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好生熟悉。
今天早晨醒来时,枕边人的身上,正是这丝淡渺的香。
那时自己慌乱不已,也未多加注意,这会儿,这檀香却叫自己无法忽略。
真是东岳帝君?
那这少年,果真是他新收的徒弟?可为何自个儿到现在都没见这少年提及东岳帝君正儿八经的徒弟牧尘子呢?
司舞正想着,却是不小心一针扎进了自己的指肚。
“啧”司舞吸了一口凉气,皱起了眉头。
“神仙姐姐!你可还好?”少年见司舞捏着手指轻轻吹气,忙是关心地问道。
司舞抬头冲那少年笑了笑,说:“我没事,不过是走神不小心扎着了手指,你师父来茅山时可有谁同行?嗯…一个男子,个头该是比他矮些,却也差不了太多。”
“师父独自一人,却是没有姐姐你说的男子的,若神仙姐姐还有什么疑问,便等师父回来再问他吧。”少年又取了只蜡烛点燃,叫屋里更亮堂了些。
“嗯…便听你的。”司舞没再说话,垂了眉继续穿针引线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舞这边是终于将这割坏的袍袖缝补好,虽粗糙了些,但毕竟袍色深沉,也叫人看不出端倪来。
本陪着司舞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的少年,约摸是这几日经的事情太多,这会儿却是伏在桌上睡着了。
司舞望着睡着的少年笑了笑,将手中的墨袍细细叠起,又从一旁取了件方才少年拿过的锦服,轻轻地盖在了少年的身上。
司舞推了门,朝门外走去。
天色已晚,少年口中的神仙师父也不知此刻在哪,她便先去泡个澡,放松下疲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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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栈后头是一方池塘,司舞觉得方才在烛火下缝缝补补一番,倒是叫眼睛涩得很,现下轻步踏进这后头的小园子里,漫天星光却叫司舞舒了眉头。
司舞仰头看去,将银河尽收眼底,一阵清凉的风拂过,撩拨起司舞耳边的青丝来。
“凉风起,郎情呀么妾意,相思情,牛郎呀么织女,年年人间呀有雀儿,只叫两心盼七夕。”
司舞想起以前未成仙时,人间乞巧节,那些春心萌动的姑娘们唱的歌,这会儿凉风正柔,星河灿灿,难得的静谧景色,叫司舞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
方才下楼时,司舞便是向掌柜问了这浴堂在何处,那掌柜一番龇牙堆笑,给司舞指了过来。
这园后的一排矮房,若是白日里看去,倒是挂着清晰明了的“男女”二字。可这一盏灯笼都没有的院内,此刻除了点点星光,却是漆黑一片,那墙上二字隐在檐角的阴影里,叫人难以发现。
司舞想也未想,径直往那亮着烛火的一间走去。
刚一踏进去,氤氲而湿热的水汽便扑面而来,司舞隔着竹制的屏风,听见了里头哗啦啦的流水声。
司舞透过屏风看去,却是看见了一个模糊在水汽中的背影,那人乌黑的长发浸在水中,将将好遮去了裸露的肌肤。
看来这浴堂里,这会儿还有其他洗浴着的女子。
司舞伸了手,欲散了头发,褪去身上的衣物,却是一个不小心,没握紧头上的发簪。
湿滑的地上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
“谁!”屏风内的人警觉地出声,这声音,却醇厚有力,出自个男人之口。
司舞一惊,忙拾起发簪,屏着声往那角落里隐匿。司舞猫着腰,想也未想,便藏进了屏风后头的木柜里。
司舞从柜门缝中望出去,见那人从水中站起来,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上,长及腰间。未拭去的水汽凝成晶洁的水珠,从那人肩头滴落下来,顺着那人身体缓缓淌到腰窝处,才终又融回湿热的池水中。
水中的男人转过身来,却叫司舞瞪大了眼睛,若不是自己拼命捂着嘴巴,此刻司舞约摸是要叫出声来。
水汽里朦胧俊美的面容和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是东岳帝君的还能是谁!
只见东岳帝君伸了手,将那屏风上的衣物取了过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东岳帝君已然出了暖池,和衣而立。
司舞只觉得脸蛋此刻似火灼烧,方才的那一转身,倒是叫东岳帝君结实却匀称的身体暴露在司舞的眼前,第一次看见男子不着丝缕的上身,她…她…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去。
“师父!”那少年的声音却适时响起,倒是阻了东岳帝君朝屏风背后走过来的脚步。
“师父,原来您在这儿呀!”那少年说道:“我还以为您出去了。”
“出去的是你…”东岳帝君却是望了望少年,淡淡一句。
“师父,我这不是想给您买得好针好线缝好那衣袍么,顺着,想回家看看…”少年哀伤地说。
东岳帝君负起手,语气却是柔和了些:“你已是我的徒弟,往后东岱便是你的家。”
“谢师父…”少年抿了抿唇,轻声说:“可我没什么正经名字,师父可否给我起个名字。”
“你自来住在牧家村,姓氏自然得随你父母。一切苦难,皆为尘沫,尘子,乃天地之微茫,却乃天地万物之灵。从今往后,便唤你牧尘子,你可愿意?”东岳帝君淡淡而语,却叫躲在木柜中的司舞又惊了几分。
那少年闻言笑起来,答道:“自然愿意!”
正如那日在云华宫内,那花灵笑着告知她:“从今往后,我便叫锦华了”一般。此刻司舞也是睁大了眼睛,无法相信。
这少年是,牧尘子!
看来昆仑镜将自己带来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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