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虫啼。
再度睁眼,司舞已然置身于一片无人荒郊。
这儿是?茅山?
司舞四下环顾着,却寻不见半个人影儿。
得快些寻得东岳帝君,不然自己一个女子,独身呆在这荒郊野岭,万一凑巧运气好了些,碰见了那牧尘子所说的可怕的妖物,就实在是难逃一死了。
司舞想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会儿,且往东边走走罢,寻得个山里人家也好打听一番。
也不知沿着被山人踏平了的小径走了多久,司舞已有些疲惫,抬头却望见了不远处山脚下的一片小小村落。
也顾不上休息,司舞继续迈了步子朝那村落走去。
待司舞走进这看似宁静的村中时,日头已落了山,只是在远山尽头留下一抹金红,正是傍晚,泥泞的小路上满是棕红的泥印,却望不见袅袅炊烟,也听不见孩童嬉闹。
这村子,太过冷清,倒叫人渐觉古怪。
司舞见家家户户柴扉紧扣,便走到一户人家门前,伸出手去轻轻叩响了简陋的木门。
“有人在吗?”司舞启声冲着昏暗的屋内高声问道。
依旧是叫人奇怪的静谧,司舞观见面前破旧的木门上裂开的缝隙,便凑近了朝屋内看去。
昏暗的厅堂里,一个身影坐在竹椅上,背靠着司舞的方向,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请问!”司舞见屋内有人,便是又问了一声。
可那背对着司舞的人,依旧没有回应。
司舞顿了顿,轻咳了声,口中念叨着“冒犯了…”便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迎面却扑来一股难闻的臭味,夹杂在屋内被门外微风翩扬起的尘灰之中。来自屋外的淡淡光线射进来,司舞皱起眉环顾着这屋内陈设,才发现这屋子里死气沉沉,一片破败。
司舞朝那靠坐在竹椅上的人走过去,那人背对着司舞,却依旧没有意识到司舞的靠近。
“请问?”司舞再次试探着问道,见那人仍不回应,便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空气中的恶臭此时却更为腥浓,叫司舞透不过气来,一心只想快些打听到东岳帝君的行踪,好离了这叫人作呕的茅草房。
司舞搭在那人肩膀上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度,这回反是扣在那人肩上摇了摇。
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司舞正想着,面前的躯体却是动了动,司舞刚想开口,却见那人似一滩泥水,整个仰倒在了灰尘满布的地上。
司舞这才看清那人的面,一张满是抓痕的脸,此刻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一条条抓痕下绽裂开的烂肉,和两颗惊恐不已的眼珠。
“啊!”司舞不由惊叫出声,面前的尸体就倒在司舞脚边,一只被削去了半掌皮肉的手堪堪触在了司舞的脚踝。
司舞惊恐不已,吸了口气连连后退,那尸体的身子暴露在司舞面前,傍晚的夕阳余晖从门外照进来,照在那尸体的胸膛上,司舞这才发现,在他的胸膛上,是一个馒头大小的窟窿,阳光射来,像一根粗厉的棍棒,戳穿了过去。
眼前的死人,被活生生的剜去了心。
原来一进门那股浓重的臭味,竟是这尸体腐烂所散发出的血腥,司舞再也忍受不住,颤抖着奔了出去。
好不容易跑到个离那茅草房远些的位置,司舞弯着腰连连作呕。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声音却在司舞的身后响起。
司舞直起身来,拼命吸进几大口鲜氧,才缓缓回过头来,看向身后叫她的人。
站在司舞面前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身破败的衣衫,眉宇间却印刻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杀气与决绝。
司舞见这少年的神色严肃而冷漠,便是警觉地向后退了些,离少年远远地答道:
“我…我叫雪书…我只是…只是来找人的!”
司舞虽是心里慌张,却依旧记得自个是顶着雪书的一张面皮子,来寻那灭妖的东岳帝君的。
“姑娘请回吧,这儿的人都死光了。”眼前的少年想也没想便打断了司舞的话。
“死…死光了?”司舞不由自主地喃喃,难道灭妖的东岳帝君,也遭遇了不测?
“没错,姑娘刚才那模样该是进了哪户人家看见了可怕的东西,正如姑娘所看到的那般,这村里的人都死光了,被妖怪剜了心,死得很惨…”那少年眉目间仍旧拧起,似有难以消散的郁结与悲痛。
“可你…”司舞伸出手指了指少年,咬着唇说。他是这村里唯一的幸存者么?
那少年显然猜到了司舞想说什么,便是塞起手中本还握着的尸骨匕首,答道:“家人都死了,只剩下我。”
司舞闻言,又看见少年与人隔绝的目光中显现出一丝悲痛,便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一问倒是提起了少年的伤心处。
一夕之间家破人亡,任谁也难以强颜欢笑,何况眼前之人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对不起,我不该提…”司舞皱眉,咬得唇瓣点点朱红。
少年却是抬眼朝司舞看去,眼里的悲痛忽而不见,只见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能活下来已是万幸,爹娘在天之灵若能观之,必也是欣慰的。”
一席话,云淡风轻,倒不似个少年该有的天真模样。
“那…你可曾见过一个墨袍加身,神态气度不凡且长相俊逸的男人?”司舞不免担心起来,问眼前的少年道。
少年却是扫了司舞一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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