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算盘打的正是这个契机,分润了太阳星君“天光”与“炽烈”权柄的巡日灵官,无疑是满天仙神里遮蔽视线最好的工具!
中天上帝终于也因为巡日灵官暂时到达了无法感知探究下界发生之事状态。
那重天之上的无量光中,散播着无边际带着情感的天道,作用于中天,则是冥冥之中的天灾人祸。
这是“帝”在发怒。
而一直扣着假面的白衣神仙先是径直将握持着已然有些恐惧与颤抖,仿佛并不是静态,分明已经复归原状,但似乎还在扭捏蠕动着根须的兼毫往眉心泥丸宫里头捅,意欲改写着什么。
那兼毫撕开假面,掀开里头的皮肉,径直染得天宫文昌的白面鲜血淋漓,眉心出还传来“咕隆”般渗人的,捣鼓搅弄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改写……还是有人拿着吸管要将文昌星君神魂径直当豆花给爽快啜饮了。
张清和直接看傻了……这,有必要吗?
他天子望气自主运转之间倒是偶然捕捉到了某种岁月的厚重感,仿佛文昌并非单纯在改写着自己的神魂。
张清和刚看得懵懂,又见着那兼毫猛然抽出,于虚空之中自主翻飞了一番,重新嵌回了他自己的腰间
——伤痕骤然愈合,面具亦然,一丝一毫的裂纹都不曾留下,就是那于空无之中散着浓浓威压的大修灵血,昭示着方才文昌究竟做了什么举措。
扣着面具看不出什么……但是文昌的气息却没有丝毫不稳。
“你……干什么……”
张清和指掌颤抖着取出万应书——自从他发现铁令等物能够一定程度上护持神魂抵御侵蚀,他便隐匿模样气息随时带着了。
“给你添个锚点,怕你迷路……”
天道自高天中传递而来的剧烈波动犹然继续着,但是祂绝不会是一个过程,文昌能做的实在有限,他必须抓紧。
然而接下来文昌的言语,却使得张清和原本觉得已然足够惊骇,脑子里需要些时日才能适应的想法与观念再次有些崩碎……
只见文昌恭敬执起了一道弟子恭奉师长的礼节,礼毕之后,又执起一道晚辈恭奉长者的礼节,礼毕后又再执祭祀天尊的手印,一套下来,显得无比恭敬虔诚,也不知往何处拜。
白衣依旧不染尘埃,亦然不受这枯寂的空无染墨,那面具上即便有血,却显得愈发平静,仿佛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仿佛愈是这样的时候,他便愈是不慌忙。
他于是默诵那祭词了——
“天地开张,立地焚香。因怜世人?有神天降。难观其形?难言其妙。身出无始,道传三教。群仙列次?诸天诵名。其名太素?上坐玄清……
能荡群魔,能应万方。魑魅魍魉?无不遁降。若闻此敕,请附吾身。清却邪秽?扶正阴阳!”
就在请神术施展开来的一瞬间——
大源?比高天更高的大源之上,有某种存在,应和着文昌星君的祈望,降临了!
那位比伟大更伟大者再一次显露出祂的垂怜?星辰于脚下铺路?诸仙列次,重天之中无尽的仙家胜景显露,仿佛要清平这一处的高天。
张清和对这异象熟悉得很,虽只是投影,但是已然使得他压力愈发地小了……
他细细感受着那接天而去的灵光纽带?并不与他一样,明明白白地接驳在了文昌星君身上?而是不知其缘起,看不清来由?不知是谁将这方本源牵引而下。
于文昌身间,也有一根纽带隐匿着?仿佛不知其源头?被深藏于中天的某一年月?某一处。
“不……不只如此……”
张清和感受着文昌星君气息的变更,文昌本来强大但能够琢磨得清的气韵忽然有了一股子深邃神秘,使人看不通透的特点。
这种改变更易十分之大,就仿佛……就仿佛由郭思成变作了东天一般,十分类同。
与文昌星君气质的骤然改变伴生的,是仿佛纠缠于天地之间的万般天道蜂蛹而来,仿佛那人只是静静矗立在此,便化作了日月星辰、诸天宙宇的中心。
仿佛是想要隐匿自身,又仿佛是厌烦于这些恼人的琐碎事物,“文昌星君”轻挥大袖,将这些大道挥散而去,仿佛它们连来过的那段“岁月”都被顺手抚平。
“文昌的请神,和我的……很不一样……”
张清和喃喃自语——文昌星君请下来的并非是能够增益自身实力的庞大本源与开解天地大道的诸般能力,而是……
“而是某种精神与意志,太素的“灵”降临到了他的躯壳之中……”
张清和目光骤然有些警惕起来,他并不相信自己将天上那位取名作“太素”是一个巧合,特别是在中天之中,一啄一饮皆为定数。
“张清和见过太素……上尊……”
“文昌星君”听到这话不置可否,他毫不避讳地环顾四周,乃至于不带一丝恐惧、甚至于饶有兴致地直直往两重天之上看去——
张清和知晓他不止能见着,还能清楚地看着是什么情况。
见到郭思成那般模样,仿佛成了仙神滋生的土壤,又内视了一番文昌自身的情况,“太素”慨然一叹。
“又把自己个弄成这副鬼样子……”
张清和恭顺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他可借着这位的马甲反复横跳了好些日子,虽然知道必然是有因果联系的默许,但是还是好生让人尴尬。
但是还没等他作何反应,仿佛跨越无尽岁月与时空,又仿佛只过去了一瞬间,“文昌星君”骤然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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