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城里头的氛围不同了,只要是稍稍敏锐点的修士都能感受到,无论是关内城墙上的血衣军,还是龟缩城中,没有再出门猎妖的修士,都显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然而一切居然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这座镇安城里头常驻的猎妖人也觉得纳闷,明明近两日来再没有人出城猎妖,可外出的修士却丝毫不减。
不过,并没有人敢深究,这些人究竟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又或者说,蹦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镇安城里的风吹草动,尽皆瞒不过王府里头那位的眼睛,这些反常,要么就是经过了那位的默许,要么干脆就是那位自己的谋划。
天骄们在城外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他们中不乏有着思维敏捷者,或是以智计谋算见长的,他们偃旗息鼓,静待着事物的发展。
所有人都在等。
天骄们在等情况的变化,等王府的交代。
猎妖的老手们,等着一场虚惊,或者等上一场血雨腥风。
至于镇安里头的血衣军士们,等的是军令,是主帅的虎符。
要对付贪食血肉的妖魔,就得比妖魔更为凶戾,镇安恰恰则恍若一头绝世大凶。
而现今,它似乎就要慢慢醒转过来,在它由匍匐起身之前,所有依附它的、寄托于它的,都不能妄自动作。
“柳兄,又三天了……”
孟前陈静默地看着柳冬梅,埋怨之意溢于言表。
“可三天又三天,你不是说张兄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吗?可现在按着这情况,马上就没法子出城猎妖了,张兄的人呢?”
“张兄居于镇妖王府,消息按理说应当是最为灵通的,不可能不知晓要封城的事儿,但是这几日历练却依旧见不着他的人影。”
孟前陈属于粗中有细的类型,能在中天大界里头上麒麟榜的,也没几个蠢物,他默默地思索着,但是由于手里的消息过于浅,暂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急,等消息。”
柳冬梅是一但笃定了想法就从不会变更的人,他始终觉得作为他与孟前陈看上的对手,无论如何都不该匿了声息。
现在反倒是他比孟前陈冷静,无论如何,那座府邸此刻就相当于中军的营帐,总会来通知的。
当然,也不只有孟前陈与柳冬梅两人关注着张清和的动向。
李严和李缘儿等人在疑惑,楚凤歌与巡日灵官也在揣度。
城墙之上,与万千军士一起,玄衣锦袍的不良与颓废的夫子一起站着,这两人虽然面皮上显露出了忧虑,但是细看眼底,总能看出一丝诡异地不协调。
楚凤歌慢慢凑近巡日灵官占据的萧守躯体,两人分明在外人看来没有做过多的交流,然而张清和若是在场,灵视下的灵界之内,却能看到楚凤歌神魂空壳之中,那奇异的几何形体上抽动的触须伸出,与巡日灵官大肉球间的肉球纠缠在一起,做着隐秘的交流。
“张清和住到李退之府邸里头,也有好几日了。”
巡日灵官细细将信息传递过去。
“他也是道胎,不能保证李退之没有要让他接班的想法。”
楚凤歌告知萧守自己心里的揣摩。
“呵呵,怎么可能,你们这脉可真是缩头乌龟当得久了,都畏缩到有些不切实际了。”
巡日灵官秉承着他这一脉一贯的猖狂。
“也对,十年前你们还被李承天联合平子关得死死的,连外头丁点的动静都听不到呢!”
“巡日,你我言谈的时候,不要带上这些无用的凡俗情感,你们一系伪装张狂行事久了,习惯了这等猖獗的思维模式,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楚凤歌拧着眉头,他只想听些有效用的信息。
“那我便直说了。”巡日灵官细细说着。
“十年前那场布局,两位大人都参与了其中,所以自然我等能够知晓,隐太子李承天留在秘境之中的传承,究竟要多大的能耐才能夺取。
现在的张清和,不过是区区灵元修士,如何能取得那秘境传承?”
楚凤歌的眉头略略松下,理性也告知他,不到上三境,就算张清和是道胎血,那个东西也并不是他能够染指的。
“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张清和身后很可能站着的是武德星君。”
“你是说?!”巡日灵官分明无人类的情感,但是灵界之中那诡异神秘的大肉球居然有些瑟缩起来。
“武德星君?!那个武德星君?
他……他回来了?”
“真没出息。”
楚凤歌唾了一口,他也不在意自己那神魂空壳之内,呈扭曲几何体的邪物亦然开始剧烈地颤抖着。
“是,那日我分化的子体就被他在去办正事的中途随手拔除了。”
“真的是他吗?”巡日灵官紧迫地问道——他们没有恐惧的概念,但是却有着对天敌的畏缩。
就好像……老鼠见到了猫。
“他数百年未曾现身了,然而始一出现,就在长安城中意欲与圣君交手。”
萧守也仿佛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查找着什么,先是失神了数息,然后面色愈发苍白。
“是了,那日萧守随欧阎良去见了李墨,李墨负伤了,李墨居然负伤了,那是他没错了,是他没错了……
数百年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巡日灵官呢喃道,神魂里头那团煌煌炽烈的大肉球一阵肉波耸动。
“我无数次庆幸,没有变更针对李少白的谋划,在长安里对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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