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虽然经过了邪祟的撕咬与追逐,张三的药性自血气之中全然散发出来,使得他的肉身层次更上了一个台阶,但是受限于肉身的发育之故,不满十岁的他只得一步步磨炼积累——肉身的壮大需要一个过程。
但是张三如果要尽早凭借丹法或者天宫法踏入修行的境界之中,肉身是重中之重。像是张清和当日被诓骗这修行那“星宿养气小法”,完全是愣头青行为,加之道胎有着某种天然的护身符,还有自身本就到了足可以身纳天地灵息的道基境界。
要是换上一个中天大界里头的凡人,恐怕早就异化得渣都不剩了。
张清和本想着是多弄些天地灵物来给张三打熬身体,正巧也解决了张怜的伤势。但是这样一来,便会不可避免地将张三熬打成一个气血虚浮的小胖墩,不得不说,赵海棠这套秘传的气血揉练,真真是时候。
“不过……该说不愧是长安塾的天下行走吗?”
赵海棠审视着张清和,面色还是有着些许出乎意料之外的惊讶。
她自然知晓中天不乏妖孽一般的奇才,但是张清和这样单只观望一遍,便能将这门揉炼气血的法门琢磨得如此清楚的人,倒是头一次见着。
要知道,虽说山阴赵家不过是天南赵家的支脉,但是其秘法之神妙也是难以揣度的——这门血气搬运捶打的法门虽说看似浅显,却是立族之基础。
她对于张三的捶打之间,并非是单纯的以肉身造成轻微的气血凝滞,更是将周天脉络运行巧妙的灵息度入张三的肉身之中,帮助他壮大根器。
而这特殊的周天运行脉络,非大圣不能看透。如若不然,中天大界里头的各家各法,怕不是当面就要被他人学了去,更别提现如今这宗派门阀并立的景状了。
但是张清和分明只是站在边上观望了会儿……不,甚至于并没有专心往这头看,却依然将这法门学了个差不离,与她一起锤炼起张三来。
“神夏周家的天子望气?!不对……就算是天子望气的话,也没法做到这程度。”
赵海棠自我否定了推论,看着雪地里张清和将打熬得差不多的张三拉扯起来。
这小娃娃如今面儿上都泛着赤红,口鼻呼吸之中吐露出丝丝缕缕的白气,双目紧闭,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显然是先前在村子之中被邪祟围杀的经历,使得他变得坚强了许多。然而这次他却是有苦说不出——自家娘亲认为是自己师娘的这位,每一拳都打在自己使力闪避的节点,瞬间就给自己撂翻,整得青一块紫一块,气血翻涌,而老师加入之后,更是一套混合双打,将自己打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先前得到尽力保护自己的厮杀经验,便又全然无用了。
闪避不了,又知道这两人断然不会害了自己,张三索性眼睛一闭,默默忍受起来。
不过……这就是武德星君嘛,见识到了呢!
“难不成长安塾还有其他的望气法子,因为过于惊世骇俗,所以对外隐瞒起来,没曾被发现?”
赵海棠提着宽大的衣裙,也不避讳张清和,直直问道。
张清和却也只是轻轻拍去张三身上的雪灰,抖落一地尘土。学子青衣的料子有避尘的功用,整理起来倒也方便。
他嘿然一笑,没有告知赵海棠自己天子望气与灵视之下,一切功法脉络都无从遁形——毕竟这玩意能够对于天外仙神加以粗略的概念理解。
“文思楼之中,典藏如海,可与神夏琅嬛阁并肩,谁又说得清呢?”
赵海棠闻言微微颔首,这穷酸对自己也还算坦诚嘛。她只当这句话是张清和默认了长安塾有这玩意。
“我倒是不在意,你这功决万不可在其余人面前显露……”
赵海棠说到一半,自己给自己停住了,她莫名关切这个穷酸干嘛?
“海棠姑娘说的是。”张清和笑着应道,又一把将正在感受气血翻涌的张三提起来,使得他一阵慌乱。
这童儿还以为张清和又要来上一手,马上要告饶了,可正当这时,张清和却笑了笑,温和道:
“好了,自己给自己收拾会,待会有客人要来,怎么能够这幅回头土脸的样子面见客人。”
张三心说变成这幅样子还不是因为您二位,然而又是一惊——
“老师说,有客人要来?!”
这可了不得,张三直接是给吓哆嗦了。
张家村近来来了不少客人,每次来的客人都不是那么寻常。要么是恶客上门,要么是别有用心,也就张清和好点,赵海棠都让他有点心惊胆战。
并且张清和并没有向他隐瞒,如意班死在了这儿,必然会有邪祟继续源源不断地过来。
有邪祟死了,那才说明地方找对了呢!
“安心,没事儿,是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的客人。
那些东西暂且还没到,或者到了还没冒头呢,你也是经了事儿的,↓成这样子,还怎么斩杀邪祟。”
张清和拍了拍张三的背,缓了缓他的情绪。这也怪不得他,前一天夜里才刚从邪祟堆里爬出来,有心理阴影也算是正常。
“他变得怯了,你打算怎么做?”太阴星君观察着张三,向着张清和问询道。
“这不简单,把周遭十里八乡的稻草都领着他杀光不就行了。
现在他杀不了,不代表之后杀不了。”
张清和言语里也没有杀意,但是说出的话儿却比严冬更甚。
“还请星君白日里费点心,不要让那群稻草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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