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端端:“......”
这是去年的事,她花了好多钱才带资进了萧既的剧组。为了跟偶像近距离接触,她抱着剧本去敲了偶像的门,打算以探讨演技为由,跟偶像聊聊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让偶像看到她的努力抱负,以及积极向上。
结果开门的是江醒,不仅叫她宝贝儿,浴袍的带子还不系,狗仔眼疾手快,给他拍了一组美人出浴图,很不幸,她也在出浴图里。
第二天,他们“热恋”的消息就上了头条,两边的经纪人没得办法,就让他们假恋爱了。
当时洪端端还觉得奇怪,怎么就敲错了门?怎么刚好还被拍到了?
“原来是你算计我?”
江醒一点都不知悔改,还笑:“我是在追你。”
“你——”洪端端要被他气死了,像只河豚,气呼呼地瞪他,“江醒,你是猪吗?”
“生气了?”他把脸凑过去,“那不难过了?”
他这是在哄她吗?
他一定是在气她!
洪端端甩给他一个后脑勺:“哼!”不理他了!
江醒隔着口罩戳她气鼓鼓的脸:“宝贝儿。。。”
洪端端扭头瞪回去:“谁是你宝贝儿!我们是假男女朋友,假的!”
这姑娘。
怎么奶凶奶凶的。
江醒笑:“行吧,假女朋友,要不要我再给你讲笑话?”
洪端端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要。”
“从前有个傻子——”
这人!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像只炸了毛的猫,手指隔着口罩在他脸上挠了挠。
跟挠痒痒似的,又没挠准地方。
只会让人更痒。
江醒拿开她的手:“从前有个傻子,他很喜欢你,你眼睛一红,他就想欺负你。”
她呆住,心脏在乱动,她没有动。
江醒还抓着她的手,她人挺瘦的,但戳哪里都是软软的,他戳戳她的手背,然后低头,隔着口罩把吻落在她手上:“以后不要哭,会被qín_shòu欺负。”
他是在骂自己qín_shòu吗?
洪端端把手抽走,哼了哼:“qín_shòu。”她戴着粉色的口罩,耳朵也粉红粉红的。
江醒看着她弯弯的眼睛:“笑了呢。”
没笑!
她把嘴角压下去,左看看右看看:“你有没有雇狗仔?”
“没有。”江醒手撑在石板凳上,腿往前伸,身体稍稍后仰,“我买了通稿。”
“什么通稿?”
他笑得坏坏的:“江醒和洪端端如胶似漆不会分手。”网上一堆人盼他们分手,分他母亲的。
洪端端:“......”
下午三点十三。
来扫墓的一对夫妻频频抬头。
女人忍不住好奇:“上面怎么那么多人?也不像出殡。”
男人说:“好像还有警察。”
“警察来墓地干嘛?”
“还能干嘛?开馆验尸。”
忽然阴风阵阵,女人打了个冷颤:“造孽啊。”
“造孽啊。”
后面一句是张归宁女士说的。
棺材已经被抬上来了,徐仲清遮住她的眼睛:“老婆你别看了。”
张归宁推开,眼眶有点红:“我想想就心里犯堵,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座无字墓碑下面葬的是谁。
棺材撬开,祁栽阳疯了似的扑上去:“苓仪!”
**大喊:“快拉住他。”
两个警察赶紧拽住他,他挣脱不开,坐到地上,手摸了到棺材,一遍一遍喊:“苓仪,苓仪......”
他来迟了,让她等了二十五年。
她不是以前的模样,棺木里只有一副森森白骨。
洪景元蹲下来,红着眼说了一句:“妹妹,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老一辈的人说,在外面过世的人,魂也会在外面,他们不认得回家的路,要家人去叫,这样魂才能回去。
“苓仪。”
“苓仪。”
“......”
无字的墓碑躺在冰凉的地上。
她有名有姓,她是祁栽阳的妻子,叫洪苓仪。
三点三十七,徐伯临就接到了通知。
“徐总。”
对方是他安排在警方的眼线。
“洪苓仪的尸骨被找到了。”
咚!
办公桌的杯子被打翻了,茶水溅到了徐伯临身上。
尸体是庐砚秋处理的,徐伯临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居然还留了尸骨。
次日,天晴,有微风。
春风吹过树叶,荡过湖泊,刮起柳絮,穿梭在路人的衣摆间。
丁四在南城男子监狱服刑,上午九点到九点半是运动时间,各栋楼的服刑人员都在一个运动场上,没有运动器材,就一块空地,四周用铁网围着,狱警和教导员们随意站着,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抽烟。
丁四原本在运动场的中间,被几个慢跑的囚犯推推搡搡地挤到了角落,他这才发现不对。
“你们要干嘛?”
三四个人冲他围过来,为首的那个男的脖子上有大片纹身,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伤疤,横亘在右边脸上,看上去凶狠恶煞。
丁四心慌,忙往后退。
刀疤男步步紧逼,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根削尖了的牙刷柄,他一把摁住丁四的肩膀,把尖利的牙刷柄抵到他肚子上。
丁四募地僵住,舌头打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谁、谁派你们来的?”
刀疤男手上使劲,嘴上在笑:“你猜。”
丁四用手挡在肚子上,立马大喊:“别过来,别过来!”
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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