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教务处的老师,让你爸妈接电话。”
这语气,威慑力十足。
十八岁的小伙子哪里是他的对手,立马就慌神了:“您、您等一下?”
等了一会儿,那边换了人接电话。
“你好,我是尹同平的妈妈。”
程及打开水龙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水流:“你儿子在学校里塞情书,给人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尹妈妈立马扭头问儿子:“你给女同学塞情书了?”
少年躲开目光,憨憨地摸摸后脑勺,结结巴巴地坦白:“我我我我就塞过一回。”
“你个兔崽子!”
电话那边传来少年嗷嗷乱叫的声音。
尹妈妈尴尬地赔笑:“对不起啊老师,是我管教不严,这次一定好好教育他,绝对不让他再犯了。”
程及嗯了声,挂了,他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失笑,真跟养了个闺女似的,操碎了心。
连着两日都是阴雨天,年底将近,街上处处张灯结彩,超市门口的红灯笼、绿化树上一闪一闪的小灯串、路灯杆上的彩旗、车水马龙的街道、络绎不绝的路人,还有小儿手里香甜的糖葫芦,无不透着年味儿。
因为前段时间的丑闻,徐檀灵待工在家。
温照芳闲暇时会带着她插花煮茶、陶冶性情:“停了工作也好,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学学珠宝和刺绣,徐家是做这个起家的,你要是不懂,以后家里的生意交给你了你都不会。”
桌上散落地摆放着各种花卉,温照芳耐心地修剪青瓷花瓶里的花枝。
徐檀灵心不静,一直在看手机,消息声一响,她立马点开屏幕,看完消息后,脸色阴郁。
“怎么了?”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砸落了几瓣玫瑰:“试镜没通过。”
温照芳放下剪刀:“温时遇他真是……”
她气得无话可说。
徐檀灵替温时遇辩解:“小舅舅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她神情失落,“应该是姐姐还没消气。”
提到徐檀兮,温照芳眉头便拧了起来:“你试镜跟她有什么关系?”
“祁导请了她做戏服指导,负责剧组女演员的旗袍设计,我试镜的时候她也在场。”她言辞犹豫,脸上不无委屈,“上次我不小心连累她上了热搜,她心里还怨我。”
温照芳神色不悦:“我去找她。”
“找她没有用的,上次医院的事情,爸都出面了,也没能阻止她。”徐檀灵坐到沙发上,挽着温照芳的手撒娇,“妈妈,你帮帮我,这个角色对我很重要。”
祁栽阳的电影一向很受各大电影奖项的青睐,官宣的两位男主又能保证票房,她想要的那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人设很讨喜,只要不出大错,她肯定能靠这个角色翻身。
温照芳不是不想帮她,是没辙:“我还能怎么办,找徐檀兮没用,找温时遇更没用,他一向不给我面子。”
徐檀灵小心试探:“妈妈,你希望我嫁到温家吗?”
她不是温照芳所生,和温家并没有血缘关系。
温照芳也知道她喜欢温时遇,当初她想去流霜阁学唱戏就是因为温时遇,但他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明明白白。
“我希望有什么用,他又看不上你。”
徐檀灵见温照芳松了口,开始软磨硬泡:“你帮我想想办法嘛。”
是夜,星辰与月隐于云层,天空像泼了浓墨,黑得化不开。
独栋的别墅里,亮着昏暗的灯光,窗户没关,风卷着窗帘偶尔晃动,地上的影子跟着慢慢摇。
“喵。”
“喵。”
瘦弱的橘猫缩在桌角,细细叫唤。
“你叫什么?”
萧既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乖顺地蹭着,又喵了几声,仰着脸去舔他的手掌。
他将它抱起来,放在腿上:“不是刚给你喂过了吗?”
在祥云镇的时候,他只不过喂了它几次,它就跟认了主似的,他走到哪它就跟到哪。他开车回南城,它跟着车一直跑,他没办法了,才将它带了回来。
“喵。”
“喵。”
它比在祥云镇的时候好了一些,长了一点肉,看上去没那么可怜兮兮了。
“咔哒。”
门开了。
橘猫立马站起来,警惕地盯着门口:“喵。”
“这猫怎么还在,我不是让你扔了吗?”
是萧既的经纪人,王邱生。
他进门,扯了领带扔在沙发上,应该是喝了酒,脚步晃晃悠悠。
萧既起身,把橘猫丢进了浴室,锁上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目光空洞:“我下周要拍海报,不要弄出伤疤来。”
王邱生是个畜生。
而他萧既,是畜生的奴隶。
“明天晚上有个人想见见你。”王邱生把袜子脱了,扔在茶几上,“你到时放开一点。”
畜生不止自己折磨奴隶,还要贱卖奴隶。
萧既早就麻木了:“这次又是谁?”
“裴家二爷,他对你很感兴趣。”
南城裴家。
是大家族呢。
“越玩越大,你就不怕出事?”
王邱生点了根烟,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越玩越大才好,只有网撒得足够大,才没有人敢去捅破。”
一根烟结束,他去了卧室:“还不过来。”
萧既起身,跟着进去了。他很瘦,肩胛骨微微突出,后背挺直,灯把地上的孤影拉得细长。
咔哒。
门关上了,夜里很静,皮带抽打的声音的很刺耳。
过了很久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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