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乱的音乐声是掩藏秘密的最好武器,辣喉的烈酒是宣泄不快的最佳方式,这里都是苏曾最亲密的朋友,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喧嚣,歌唱,不在乎形象,不在乎对错。
一场狂欢中,苏曾喝得人鬼不分,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大家都晓得她最近事情多心烦,今日总归是她生日,任她胡闹。
酒喝多了,苏曾唱到最后,力气终于耗尽,趴在沙发上再也动不了。
律所其他也有不胜酒力的已经倒下,留下几位好汉,此刻要当护花使者。
苏曾自然是要被交给最安全可靠的霍存异。
霍存异将她搬到车上时,苏曾挣扎着,第一次大醉,早就分不清他是谁了,就觉得眼前晃晃悠悠,嗯?怎么有个男人?是谁?
霍存异找了代驾,自己则坐在后座陪苏曾。
苏曾趴在他身上,霍存异掏了一颗薄荷糖塞进她的嘴里,入口清凉,苏曾嘟囔了句:“唔,不好吃!”
“不好吃也要吃!你嘴巴臭死了!”霍存异不给她留任何情面。
苏曾喝多了也知道这是在骂她,气道:“你嘴巴才臭,臭死了!臭到……我都不想亲你!谁要亲你个臭屎蛋!”
霍存异听她说话颠三倒四,忍俊不禁道:“你就是想亲我,我也不让你亲!还说我臭,先闻闻自己!”
苏曾把糖吐出来,依旧蛮横。
车子开到东西弄,夜里车停满了里弄,只能停在外面。
霍存异又费了好多功夫把苏曾弄出来,怕扰了邻居,想背着她,她却死活不同意,一定要自己走。
霍存异后悔至极,早知道也拦住她些,平时微醺时也不见酒品差,怎么偏就今天……
他劝了好久,终于能让苏曾给他一只胳膊扶着,摇摇晃晃快走到楼下,她却又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抱住路旁的一棵梧桐树,不肯走了!
“你做什么?快到家了!”霍存异费力把她和树分开。
苏曾像树袋熊一样四肢抱住树,不松手:“我不走啊!你别动我!我就要在这里……你放手,放手!”
霍存异扶额,得亏现在里弄的人都在家里准备休息了,无人看到,不然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霍存异站在旁边,叹了口气说:“你真要在这里?”
苏曾点头:“我就要在这里!”
霍存异吓唬她道:“那我可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苏曾挥手:“你走!你走你走!”
霍存异:“……”
小丫头片子这是闹上脾气了!
他甩手道:“好!你就吊这树上吧!”
苏曾嘟囔:“我就爱吊在这棵树上!”
霍存异实在无奈,他往后退着:“我真走了!”
苏曾挥手打他。
霍存异走到路的另一边,立在苏曾没看到的地方,看那东西挂在树上,心里好笑,知道她没什么力气,挂一会儿估计就掉下来了,到那时他再过去把她扛走。
这么想着,霍存异抽出一支烟,点起来,慢慢抽了一口。
而这时,由里弄走出了一人,朝着苏曾身边走过去。
他靠近了,霍存异正低头看着烟星,一抬头瞧见灯光下面那人身影,他以为是陌生人,急忙踩灭烟头走出去,却又愣在原地。
他认出了那人。温谚,正是曾叫苏曾朝思暮想那人。
霍存异失笑,看温谚走到苏曾身边,问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谚闻到苏曾身上的酒气,这才晓得她喝醉了。醉得还不轻。
他上前拉住苏曾的手臂:“回家。”
苏曾狂摇头:“不回!”
温谚道:“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苏曾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带着哭腔闹起来:“我就在这里,你管不着!谁也管不着!”
温谚无力地来回走动,他回头,就看到霍存异在那里站着。
温谚也不知苏曾醉成这样有没有认出来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他手里还提了个盒子,一双运动鞋,今天跑了几次了,都没见到人。他只是想亲口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却还要被自尊心吊着,怕被人瞧见,一次一次偷偷摸摸,也终于真切地体会了苏曾这些年的心情。
有时喜欢一个人,是喜悦,也是煎熬。
他心一横,对苏曾说:“你不回是吧?”
苏曾还在拼命摇头,下一刻,温谚走到霍存异跟前,把盒子递给他,轻声说:“霍律师,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霍存异正疑惑,就见温谚弯腰将苏曾抱住,两臂用力,把她从树上拔下来。苏曾自然不愿意,泥鳅一样在他怀里乱动。
霍存异心道刚下车那会儿她乱动,怕她闹脾气,让着她才不管她,这会儿温谚却很强硬,怎么说也不让她下去!
实在令他意外,他从不曾想过这位温医生也有这样一面。
苏曾闹起来,不停乱动:“你放我下去!”
温谚绷紧了唇,一语不发。
苏曾竟趴在他肩膀上,一口咬了下去!
“嗯!”温谚眉头一蹙,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
霍存异连忙跟上去,才见苏曾牙齿仍在紧咬,正咬住温医生的脖子!
“苏曾!松口!”
苏曾不听,咬住就不松口。
霍存异要上去掰开她的牙齿,温谚却隐忍着说:“不要动她!让她咬吧……”
霍存异一愣。
好在温谚动作很快,上了楼,苏曾也松了口。
敲门后,苏家爸妈打从里面开门,看到这一幕都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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