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曾觉得,她这辈子都没留过这么多的鼻血……
血腥味充斥着口鼻,她像电影里的丧尸,满嘴是血,双手半支着不敢动弹。
温谚在第一时间折回到她身边时,也吓到了,教她应急方法——
“哪只鼻子流血?”
“都、都……”
“举起手,头仰起来,不要动!”
旁边有邻居看到,纷纷过来递上手里的水瓶和毛巾,温谚有条不紊地把水倒出来放在手里,先拍了拍她的额头,然后用毛巾蘸水擦她嘴巴,血已经流得不多,他用纸巾戳成棉给她塞住鼻孔。
苏曾仰着头,用了一种特殊的角度看温谚,看着他冷峭的下巴,弧度真美,连上面溢出小胡渣都是可爱的。
温谚弄好这些,拍拍她的肩膀:“头晕不晕?”
她回神,鼻子被堵住,说话声音囔囔的:“晕……不晕……”
温谚啼笑皆非:“到底是晕还是不晕?”
苏曾道:“晕倒是不晕……可是我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温谚笑:“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你还早着。”
苏曾苦着脸道:“我从来没这样过呀,你别说笑!”
温谚解释说:“可能是中午吃了生蚝粥,火气大,晚上又在这里乱跑,身体一时难以适应,先观察一下,再不放心,明天跟我去趟医院。”
苏曾皱着眉看他,旁边邻居听着,都笑着说:“温医生的话要听的!苏家妮子,赶紧回家歇着!”
苏曾终于也笑了,试着走了一步说:“信你呀,不信你还能信谁……那什么,你过来,扶着我……”
温谚顿了顿,慢慢走过去,把肩膀借给她。
就这样,苏曾顺理成章又抱起了温谚的胳膊,贴紧了,不放松。
温谚一路都觉得忐忑,也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受。
从前并不曾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是柳下惠,跟女孩子交往过,情情爱爱自然也和普通男人一样品尝过。许是他性子寡淡,极少去在意这种事情,认为性是本能,爱是脑内分泌的多巴胺……难道是因为和苏曾太多熟悉?这种焦灼的感觉,倒是第一次品尝。
他侧过头来看她明丽的侧脸,忍不住想笑。
苏曾现在脸上一塌糊涂。下巴的血没擦干净,她鼻孔塞着两团软纸,眼睛低垂着,睫毛很长,映着街边华灯。
走着,苏曾突然抬头看他,温谚被捉住,他没来得及躲,于是,也不躲了,看着她温柔一笑,这一笑,直把苏曾的心都笑化了。
她从没觉得从小公园到家的这条路有这么近,近到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够他的温柔,就已经临近片尾。
到达楼下,苏曾不依不舍地松开温谚,手上,身上还留着他的味道。
苏曾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摸摸鼻子。
温谚看着她,问:“哪疼?”
她半开玩笑说:“心里疼……”
温谚挑挑眉毛,笑着不说话。
苏曾一时捉摸不透他这笑的意味,觉得她可笑,还是可爱?是后者吧?
她胆子大了一些,拽了拽他的衣角说:“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大学里谈恋爱的学生,男朋友送女朋友到宿舍楼下……”
温谚一顿,倒是开口了,说道:“你多大了,还玩小孩子游戏。”
苏曾道:“女人不管长到多大都像小孩子的好吧?瞧瞧你家温妈妈,还有我家苏妈妈。”
她这样一说,温谚倒是无比认同,点头笑道:“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看看明天精神如何,如果有问题,记得到医院做个检查。”
说来说去,却又言归正传了,切,没意思!苏曾鼓起嘴巴,踢了下脚下有些翻起的地砖。
温谚道:“不上去?”
苏曾抬头,看着他。
她家灯底下的灯泡老旧,也不知有多久没换灯了,四周无人,街坊邻居都在弄堂口休闲活动,她能听到树上的蝉鸣和墙角的蛐蛐声,人群声遥遥隔着。
温谚今天跑步没戴眼镜,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像盛了一碗美酒,清澈见底,又溢满醉人香气。
她突然心跳加速,一个想法在身体里来回鼓动,四处煽风点火。
她试着想,像这样,走过去,踮起脚是不是就能够到他……
想法越是强烈,行动便越不会受控制,爱情本来就是一种不受控制的东西,何况是性冲动。
苏曾看着温谚,上前一步就贴到他跟前,迅速踮脚凑上去,垂下眼睑,覆唇上去,吻上他的……手?
妈的。
苏曾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温谚极速后退,下面是两阶台阶,他步子没稳住,险些摔下去!急急稳住身子,他抬头看到苏曾的脸很红,也很尴尬。
他复而上前,不想苏曾一把推了下他的胸膛,吼道:“滚蛋!你就这样讨厌我亲你呀!”
温谚无措,他那会儿……伸手要干嘛来着?
伸手,想摸摸她额头,那道到现在还没消掉的疤痕……却没想到她会凑上来,他下意识挡住,没来由的,自己也吓了一跳。
心里这样想,嘴巴上竟然一时解释不出来,他愣愣站着。
苏曾哼哼两声,把鼻孔里的软纸喷出来,气得头顶冒烟!脑海里郑却那王八蛋的话一直挥之不去!
以前死皮赖脸在温谚屁股后面跟着就算了,今天却是实打实的投怀送抱,却被人推开,丢人!哪里这样丢过人!
苏曾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只怕是被郑却说中了……
这会儿,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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